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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丫頭旁的沒有,倒生了一張毒辣的嘴巴!
就為了堵堵她這張嘴,她也要做點什麼!
周紫文從來想到就幹,乃是王府所有孩子之中口風最嚴,卻是主意最正的一個。其母英洛自小就不太敢對她有諸多要求,只因這大女兒從來端莊嚴肅,對她稍有表示親暱,已被她小鳳眼一瞪,儼然自己已是失儀之人,她的事,又哪裡敢隨意指手劃腳?
因為向來英明的安平王在大女兒這裡,竟然是處處受制,說一句話也要思量半天,是否失儀,被她那小眼神涼涼瞧上一眼:母親大人,您又失儀了!
不可謂不沮喪的!
又哪裡有在小七面前那般的威風,教訓起來也格外的痛快,格外的有母親的威儀!
因此周紫文此刻想起自己的終身大事,竟然一點也不曾想起要請示自己母親大人的想法。彷彿小七自小便是個要人操心受累的孩子,她的事若稍不注意,便會釀成禍端,害了她一生幸福,自己的終身請不請示母親大人,卻是無關緊要。
周紫文思慮半夜,終於下定決心,喝道:“來人!”
這大半夜的,大多數人早已經沉沉入睡,只是她房中外面塌上值夜的房信卻知她今夜從宮中而來,極是憤怒,聽著她在床上輾轉反側,顯然又是為了那淘得厲害的七少,又擔憂她,並不曾睡去。但他素來怕七少怕的要死,生怕哪一日七少跟將軍討要自己去做了小侍,或者就如安平州那些良家男子一樣,生的清秀了些便被她想法設法搶進了安平王府。彼時她雖年紀小,但早已被傳言為“色胚”。
到得那時……到得那時……
他這般胡思亂想,卻還是應了一聲:“將軍可是要喝水?”
他也只當周紫文在宮中喝多了酒,此刻咽乾。哪知道她卻道:“房信,你去柳副使房中將他喚了來。”
房信為難道:”將軍,大半夜的,柳副使定然已經睡熟了,你有事不如吩咐小的去做?”
哪知今夜的周紫文格外執拗:“你現在便去,立時將他喚了過來!”聲音裡已經帶著一股不悅的味道。
房信自小追隨於她,對這主子的稟性極是瞭解,又加她這些年在軍中,向來言出不二,只得起身穿衣,一時去拍柳雲孤的房門,只聽得房內一聲清朗的聲音:“誰?”聽那聲音竟然無半絲睡意。
他心中一沉,暗道:難道將軍跟柳副使有約?光是這樣想,已教他心內生出不快來。但他還是強抑著不快,道:“柳副使,將軍喚你。”
柳雲孤對周紫文的事一慣上心,何況今日宮中他早已瞧見她姐妹鬥法,雖然後來的景況他不曾瞧見,但依著他的猜測,那刁鑽古怪的七少定然將將軍大人給氣瘋了,返回途中,他在馬車之中幾次瞧見她雙目發紅,似大哭過一場。相識三載,她何嘗流過一滴淚?可見是氣得狠了!
聞聽房信之言,立時開門,門口那少年想是不曾料到他如此迅捷,根本和衣而臥,面上那厭惡的表情還來不及收回去,卻也只是僵硬的轉過頭去,帶著他去了周紫文的房間。
周紫文聽得門口傳來的腳步聲,已知房信亦迴轉,暗道疏忽,不等那少年雙腳跨進門來,已道:“房信,你今夜便去柳副使房中睡吧。”
那少年驚愕之下不及細想,漲紅著臉蹬蹬蹬衝了進來:“小……小姐……這卻是為何?”
周紫文向來只懂兵法,哪懂一顆少年的心?當即實話實說:“我今夜要與柳副使談談終身大事!”
霎時不止房信面色慘然,搖搖欲墜,便是連柳雲孤也罕有的被震驚了,說不出一句話來。
房信見得再無轉圜的餘地,大小姐向來說一不二,縱是抬出安平王,也無人能左其右。整個大周朝,能夠讓她服從的唯有一人,那便是她的外祖英田。但那老頭向來疼這孫女如珠如寶,只覺她得了自己真傳,又有一身好本事,恨不得敲鑼打鼓向全天下招孫婿,不過向來是將軍推拒,才不能成事,真是令他極是遺憾。如今若他聽聞將軍自行與男子相談婚事,怕是早已樂的合不攏嘴,又哪裡會出來阻攔她?
他人微言輕,所依仗的不過是她的一點子信任與自小相熟的主僕情份,想要阻止她招婿,根本痴人說夢。就算此刻流著淚,雙腿軟的幾乎要跌倒,將軍可曾瞧過他一眼?
她的目光,正全神貫注,帶著習慣性的威嚴緊緊盯著柳雲孤的臉細細打量,那眼神彷彿眼前是一件上好的玉石,她卻是買主,總要在他臉上挑出一點瑕疵。
他還能說什麼?舉袖掩臉,將自己這狼狽的模樣掩起來,踉踉蹌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