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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來。
她猛然打了個哆嗦,彷彿清醒了一般,鋪天蓋地的絕望霎時迎面而來,幾乎要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賀鳳冷既然連賀天瑛都能弄出來,保不齊已經知道了老爺派人截殺他的事,所以他才使人扣住了鳳默在獄中……
她匆匆起身回房,只覺這陰冷的房間再也坐不下去了。回到自己房內,卻又不知何去何從。她的孃家雖然也很不錯,但當年她自甘做妾,已經惹惱了哥哥姐姐們,帶累得他們沒臉。偏鳳默自小回外祖家,總是惹禍,不是打了表弟,就是欺負了表妹,又對一眾表兄表姐不甚恭敬,連帶兄嫂也不喜 歡'炫。書。網'這孩子,自她爹孃去世,哥哥們早已分家另過,就算她被扶為賀天祥正室的那日,兄嫂們也只是遣人送了禮物來,並不曾親來上門道賀。
她那時候正在風光之處,並不曾想到自己也有走投無路的時候,如今卻要她拉下臉去求兄嫂,只覺難堪又刺心。
正在這裡發愁之際,聽得院門外有人叫道:“娘……娘……”
這聲音,與默兒何其相似!
她疑心自己聽錯了,那聲音卻近了,歡天喜地:“娘……娘……”
房門被砰的推開了,一個身影旋風般的刮進來,帶著刺鼻的餿臭味道:“娘,娘,我回來了……我回來了……”
僕人們也忽啦啦擁了進來,跪了一地:“二少爺無恙,真是謝天謝地,菩薩保佑!”
凌清清這才始信這不是夢,撲上前去,不管不顧便將餿臭難聞的兒子緊緊摟在了懷裡,眼淚汩汩而下:“兒啊,娘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賀鳳默洋洋得意:“我聽說爹爹醒來了,重理家事。我早說過此事是賀鳳冷設的套子,爹爹醒來,他也無計可施了,自然只有早早將我放了,才能求得爹爹原諒!”
凌清清心中苦澀難言,傻孩子,他才不要求得你爹爹的原諒呢!
但他剛回來,她又從來只覺兒子心思單純,一時也不曾道破,只督促丫頭去服侍賀鳳默沐浴。
同一時間,程展鵬家後花園的曲水亭內,大擺宴席,席間笑語不斷傳出。
這曲水亭建的頗妙,乃是後園子的湖中心建了個賞景的亭子,佔地頗大,除了花廳還有一處歇息之地,內室裡放著些閒書,另置有塌,顯然是準備有客人醉酒之後,臨時歇息的。
推開窗,滿池綠萍,雖無菡萏玉色,卻也別有風景。
賀天瑛久在密室,青娘原想著他是長輩,這宴席定然是要擺到正廳去的。但小七執意要擺到後花園裡來,想著賀天瑛十幾年久不見陽光花草,總想著要他多瞧幾眼。
賀天瑛起先知道她差點殺死了賀鳳冷,心中不是不驚的,但後來幾日相處,他身上有一種淡定從容的氣度,又能萬事包涵,惟有慈祥一笑,與安小七家中長輩迥異,從不會輕易指責她一句,無論她張羅吃還是張羅玩,總是極有興致。——也難怪,一個人被關在暗室之中十幾年,沒瘋已經不容易了。
安小七從生下來這十幾年,無不是被人安排指責,在她心中長輩就是強迫的代名詞。就算親如其父華徹,也不免要安排她的人生,她的每年回安平州的次數,倒從不曾遇上這般好說話的長輩,由得她隨心所欲,彷彿都是滿心歡喜,半句指摘沒有。她反倒越發從心底裡敬重起他來,凡事無不為賀天瑛著想,只覺這位伯伯讓人總忍不住親近。半月相處下來,竟然比賀鳳冷與賀天瑛還要貼心親近一些。
青娘本就是豁達之人,見得賀家伯伯極好說話,並非從前那張板著的臉,小七這般妄為,他也不生氣,只靜靜微笑,於是便將這宴席安排在了曲水亭。
待得席至半酣,小七推了賀天瑛去亭外看荷葉,賀鳳冷將自己身世道明,眾人這才明白,感情眼前這一位,與原來那一位並非同一個“爹”啊。
他既解了這三年來的心結,在坐又都是發小至交,忍不住替他感嘆一句。末了楚天闕道:“我說你怎麼傳信讓放了賀鳳默,原來是找到了親爹,心情愉快啊!”
羅宗生從來口無遮攔:“你怎麼將那禍害放出來了?”摩拳擦掌,瞧著是要去教訓賀鳳默一頓。
他為賀鳳冷這三年來所受的苦而不平,自然將這一切都歸咎到了賀鳳默頭上。
賀鳳冷攔住了:“宗生,我知你為我抱不平,只是……此事牽扯了兩輩恩怨。賀鳳默那樣的人,只知享樂不事生產。如今賀家已經被我搬得差不多了,連凌清清所藏私房,也有十之八九落在了我手中,將來……誰知道呢。”
他泛出一個冷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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