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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踩在雲端上的人,一跤跌下來,灰頭土臉,再無翻身的可能。
他想要質問,可是,賀天瑛身上血跡尚未乾,凌清清在他這裡受了氣,轉頭便去了書房,將一肚子氣撒在了賀天瑛身上。她雖沒有武功,可是揮動鞭子的力氣還是有的。在將賀天瑛抱出來之時,他回頭去望,那間密室裡並無遮寒之物,一堆稻草就那樣鋪在地下,氣味難聞,牆頭掛的鞭子上沾滿了斑斑血跡,觸目驚心。
華鸞素雖行走江湖,密聞也聽了不少,但此時心中未免也是惆然一嘆:賀天瑛一直當作賀天祥的影子活著,幾十年以後,賀鳳默卻頂著賀鳳冷的名頭生活了近三年,可見報應不爽。
她同情的拉拉賀鳳冷的袖子:“他要殺你,還不是怪你!”
賀鳳冷正在茫然之處,只覺小七這話全然說不通:“他要殺我怎能怪我?要怪也只能怪——”誰生下了他,自然也就該怪誰,可是當他目光轉到賀天瑛那滿含歉意,始終坦然直視著他的溫潤慈愛的眸子之時,不知為何,只覺辛酸,倒將後半句話給嚥了下去。
安小七早洞察先機,暗歎一聲:這位賀老伯倒是隱忍功夫一流,雖然是個身世堪憐的人物,但他坐在那裡卻教人無端生出親近之意來,果然是個忠厚的人,也不怪那位馮家大小姐動了心。
“你若稍微懂得些藏拙,賀天祥怕是也不會這 麼 快‘炫’‘書’‘網’動手!他前懼賀天傲動手,後怕你再掌權,偏賀鳳默文不成武不就,與你相比可差的太遠,這偌大一份家業,倒真沒他們父子什麼事了。要怪,也只能怪你太過優秀罷!”
賀天瑛目中隱有笑意,輕輕點了點頭,顯然贊同她的這番話。
賀鳳冷自嘲一笑,只覺胸中塊壘難舒,堵得他生生要喘不上氣來,但面前一直靜坐著的人帶著世事洞察的慈祥睿達之意,只靜靜瞧著他,目中流露出的欣慰滿足之意,無端教他想落淚。
他叫了十幾年的爹爹,卻原來只是二叔……雖然只是一聲稱呼,可那些送出去的孺慕之思,仰望之意,這三年來的輾轉反側,初聞“親父”買兇殺子的震動,這些劇烈的情感都在胸間撞擊,教他如何輕易張口?
他身旁坐著的少女側著頭將他打量了許久,誰不曾滿心巴望著父疼母愛?她從前也曾努力想要做個貼心的女兒,巴結討好的傻事未嘗沒有做過,只是總做不到點子上,細想起來,心中倒隱隱生出同病相憐的感覺來。
她輕輕搖搖失態的賀鳳冷,柔聲道:“小鳳哥哥,可要聽我一言?”
對方轉過失神的眸子,輕輕點了點頭。
她的聲音愈發柔和,簡直是相識以來初次這般溫柔對他:“你與這位賀伯伯雖然從不曾父子相認過,但他以前假扮過賀天祥的替身之時,未嘗沒有與你打過照面,或者,你也曾無意之中喚過爹——”
賀鳳冷目光筆直的瞧了過去,床上那人眼眶微溼,微微點了點頭。
但他彼時尚小,馮寧健在,賀天祥又對他慈愛有加,他實在分不清幼時記憶裡何時見過這位親父?
安小七又道:“我瞧著賀伯伯身體不大好……你心中疑團又已經解開……我不記得你是個膽怯之人,連現實也不敢面對……”
賀鳳冷教她這話說得雙目陡亮:“小七,你說的對,三年前我在大沙海快死之時,只想知道為什麼我不能留在太原,如今知道了,心中疑團已解,還有什麼不能接受的?”
連“親父”買兇殺已都可接受,換個慈詳點的父親,為什麼不可以接受呢?
他恭恭敬敬跪了下去:“不孝子鳳冷見過爹爹,孩兒來遲,讓爹爹受苦了!”
床上坐著的中年長者半生孤苦,十幾載被囚,從來笑顏以對的從容神色這時候被打碎得徹底,有長淚順著與賀鳳冷那雙極為相似的長眸之中緩緩流下,“好……好孩子……快快起來……”
當晚,賀府書房發生火災,所有藏書帳冊化為灰燼。現任賀府當家人賀鳳冷親率家僕救火未果,卻在救完火之後發現書房有密室一間,只是大火燒得斷壁殘垣,不辨其間之物,遂下令填實此間地下密室,準備擇日擇地再建書房一處。
作者有話要說:……
昨晚晉江抽鳥……於是早早睡鳥……晉江抽真是不更文的好藉口啊……後來聽說只抽了一會……
表打我……這周得更一萬五,週五截止,明天繼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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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平地波千丈14 。。。
賀天瑛當年扮作賀天祥,並非擺個花架子。他是個肯吃苦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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