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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極是困難,因此房內只擺著一張正好可躺雙人的塌。
這些日子她的房間被那兩名婢女所住,韓眉的房間又只是一張小床,實不適宜二人共居。她又在男女大防上向不經心,當夜便將吐迷度踢下床去,霸佔了他的房間。只是吐迷度身為大當家,若是傳出去在新婚被新娘子趕出新房,那也太丟人了些,因此近日皆是二人同塌而眠,中間隔著華鸞素搬來的東西,吐迷度越過界的可能極之渺茫,通常都是在他快要竄過來之時被華鸞素給隔空推開。
大沙海的這些人每日瞧著大當家面上不時添的新傷,青青紫紫,暗中不由猜測這新婚夫婦戰況何等激烈,這匹胭脂馬何等難以馴服之類。唯有賀鳳冷與韓眉深知安小七的本事,一個暗歎一聲魔障,一個心下暗樂。
若是今晚一推,可憐的吐迷度怕就要一頭栽倒在床下面了。
她這般為難,又抬頭瞧了瞧窗外天光煌煌,吐迷度一介王子,應做不出爬上床來這種失禮的舉動吧。她不過將將躺好,房門便吱呀一聲被推開,吐迷度大步走了進來,徑自坐在了床沿上,抬手脫靴。
華鸞素起先並未察覺出不對來,不過斥一句:“進來也不知敲門!”被吐迷度笑嘻嘻調笑:“進自己房間還要敲門,沒聽說過這規矩。”
她也懶的與他爭辯,半瞌了眼欲睡之時,猛然醒悟,駭然驚了起來,抬腳便將他一腳從床上踹了下去:“大白天的你脫什麼靴子?”
吐迷度堂堂王子,再不受寵,也是千人捧萬人敬的養出來的,又加之這些年做了碎葉城城主,除了他的父汗與王弟,有幾個人敢令他不痛快?
忍無可忍,從地上爬起來便撲至床上,在她欲抬腳再次踹向自己之時,高叫道:“信不信本城主讓你永遠也出不了這大沙海?”
華鸞素從來識得時務,這些日子也已將他的脾氣拿捏清楚,此時見他額頭青筋直冒,明顯生了大氣,自己縱然輕身功夫再好,惡虎架不住群狼,萬一著了他的道,將來後悔莫及。
她頓時面上堆歡,拍了拍身旁的枕頭:“天下間以和為貴,城主莫氣莫氣!”
吐迷度被她這番舉動氣得幾乎笑出聲來,沒見過這麼會變臉的。可是她變臉變得卻一點不生硬,那笑意甜蜜的彷彿二人真是一對難分難捨的鴛侶,她極捨不得自己生氣一般,雖然明知是假的,可是他還是覺得心頭有幾分蜜意。
他躺了過去,就躺在她身側,感覺到身旁近在咫尺之間的呼吸,心中忍不住湧上綺絲,才伸出手想要輕輕摸過去,只感覺身上某處一疼,全身已經僵硬了起來。
那狠心的丫頭趴了過來,澈瞳盈霧,眨了幾下,露出最是天真無辜的笑容來:“早說了要你規矩一點,你就是不聽!”
吐迷度受制與人,想到在這床上躺夠六個時辰,就覺得骨頭疼,立時央道:“我只是想伸個懶腰,小七乖,你出去一夜未歸,我擔心你出事,也是一夜未曾闔眼,你點了我的穴道,我哪裡睡的著?”
華鸞素翻了個身,聲音之中已有睡意:“要想解開穴道也行,等我睡醒吧!沙漠之中殺人掠貨的狼,對著獵物怎麼可能不下口呢?”
吐迷度哭笑不得,又不好張口叫賀鳳冷來救駕,那也太丟臉了些。只得努力調整呼吸,只盼能稍微舒服一點。
過得半刻,就在他以為這小丫頭睡著了,卻見她猛然翻身,漆瞳灼亮緊緊盯著他,面上帶著一絲煩惱一般:“吐迷度,你孃親笑起來可好看?”
吐迷度一愣,不明白她問的這古怪問題,但近來已經習慣了,想了想,才答道:“我孃親笑起來……大約是好看的吧?只是我已經有許多年未曾見過她。我九歲那年便被逐出了王宮,送到了碎葉城做城主。這樣多年父汗都不願意讓我回到王宮瞧瞧孃親,所以孃親笑起來好不好看……我實在想不起來了。自我記事,我從來只記得她哭,不曾見她笑過……”
華鸞素一呆,不曾想到他還有這樣一段往事,見得平日笑意滿面的男子因為她這話而情緒低落,她不由生了幾分惺惺相惜,拍了拍他的肩膀,笨拙的安慰道:“你不必難過,其實我孃親也不笑的。”
想想,又補充了一句:“不對,孃親是對著別的兄弟姐妹笑,只對我不笑,嚴厲的很!”
又遺憾的嘆息了一聲:“我大約是真的不討人喜 歡'炫。書。網'吧!”這是她首次面對別人吐露自己對這件事的隱痛之意,但無論如何也不曾想過竟然是這異域的男子。
賀鳳冷與吐迷度在議事房門口分手,瞧著他進了房,又有幾分不放心,生怕他吃了安小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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