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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很是圓,不如由哥哥作東,請柳老弟去飲酒?〃
柳雲孤身為六品飛騎尉,官階在他之下,方才不過知元磊性子爽直狷介,才多嘴提醒,此時哪有反對之理,立時笑著應了下來,親兄熱弟,便要往營外尋樂子去。
二人在門口說話的功夫,別的議事武官早去得遠了,將將踏出五六步,但見前面緩緩行來一眉清目秀的少年,手中托盤之上,玉碟之中盛著滿盤的葡萄,見得二人淺笑著見禮,端著托盤徑自向著議事廳而去。
柳雲孤偕同元磊並行了不過十來步,忽爾驚歎一聲:〃壞了_____〃
元磊正興高采烈,談著哪家的酒好喝,哪家的酒娘胡旋舞跳得優美,環行急蹴皆應節,反手叉腰卻如月,被他這聲驚住,茫然道:〃跳的這般好,怎的壞了?〃
柳雲孤此刻一顆心早掛在議事廳那人身上,嘆道:〃我方才總覺得房信不妥,可又說不出哪裡不妥。〃
房信正是方才路過的清秀少年,乃是周紫文從安平王府帶過來的貼身侍從,非在籍士卒。
元磊朝柳雲孤憋出一個古怪的笑意來:〃只要事關周大人身邊的男子,哪有你覺得妥當的?〃
柳雲孤生來散漫無羈,能入軍營,這事說來有幾分好笑。不過是偶經玉門關,撞見了在城樓巡防的周紫文,對這年輕英武的女子暗生情愫,多番打聽,這才投軍。他投軍第一日,直面陳詞愛意,把個向來聞敵戎至城下而面不改色的周紫文驚得當堂震怒,堂下一干武官竊笑,一支令箭下去,將言辭錚錚一條鐵漢打得皮開肉綻,在營房內躺了一個多月。
他傷好了爬起來,雖然收斂了許多,不再如先時一般不知輕重,對周紫文輕言薄戲,也逐漸習慣了軍中規矩,但事關周紫文之事,處處留心。此刻也顧不得元磊戲言,正色道:〃防禦使從不喜 歡'炫。書。網'吃葡萄。〃
元磊一怔,後知後覺想起來:〃是啊,軍中開宴,似乎從來不曾見過她吃葡萄。那房信這葡萄是給誰端的?〃
交換個疑惑的表情,二人有志一同迴轉,悄悄摸了過去,但見議事廳門戶緊閉,房內燈火依舊。忽覺背後勁風撲來,元磊乃軍中好漢,但也只是馬上功夫,陸上功夫卻不及柳雲孤,雖已盡力閃避,但已覺全身一麻,被來人點穴立在當地。柳雲孤卻久在江湖浪蕩,身手不凡,饒是如此,也是堪堪避過。卻也是來人先向元磊下手,竟也給他留了幾分生機。
他避過之時回頭去瞧,眼前孤影飄緲,如煙如霧,以快得不可思議的速度向著議事廳撲去,不過眨眼議事廳的門已是乍開即閉,身法奇詭快絕,令他心下駭然,憂心周紫文安全,雖知以自己的身手定然擋不過,卻仍是撥足提氣,拼命向著議事廳門撞了過去。
議事廳門呯的一聲巨響,房內的人倒是嚇了老大一跳。周紫文冷著臉斥道:〃柳騎尉,有事?〃但因她腰間還攀著一個身著深色胡服的少年,倒將這冰冷之色稍減了兩分。那少年將整個腦袋都埋進了她懷中使勁蹭著,瞧在柳雲孤眼中,只覺此情此景,極是刺目傷心,倒將平日的伶俐口舌給忘個精光,只呆呆立著,一腳踏在門口,還保持著撞進門的姿勢,一腳還在門外,實不知要不要踏進來。
忽聽得一把極是和氣悅耳的聲音懶懶響起:〃大姐,要懂得憐香惜玉嘛,怎麼能對著男人做出一幅冷冰冰的樣子?娘可要為了你愁白了頭髮啦!〃那少年大大方方從周紫文身上爬下來,在書案之上找到那盤葡萄,順勢大大咧咧盤膝坐在了防禦使大人的書案之上,揪了一顆紫色的葡萄丟進了口裡,忍不住讚歎:〃唔,好甜,我就知道大姐最好了!〃
那素來冷冰冰的防禦使大人周紫文,此刻眸色含暖,在那坐沒坐相,吃沒吃相的少年頭上敲了一記,嗔道:〃娘為了你愁白了頭髮才是!〃
柳雲孤本來心內含酸,但聽二人言來語去,倒將一顆緊攥著的心緩緩放了下來。早就聽聞本朝的安王平乃是紅鸞帳中的英雄,脂粉堆裡的好漢,一生娶夫八位,生得子女九位。這位少年,雖瞧著翠眉英秀,漆瞳粼粼,如盛寶光,言笑晏晏如暖陽,生作個少年郎過於秀氣了些,但能有如此駭人的輕功,倒是罕見,又兼著此子乃是周紫文的弟弟,不由生出了些愛屋及烏的心情來,當下不顧周紫文的冷臉,笑著踏進廳中,拱手道:〃在下柳雲孤,方才不知是小兄弟,多有得罪!〃
那少年又往口中丟了一顆葡萄,一手拄著下巴,似笑非笑將他上下打量了一番,方才慢吞吞笑道:〃倒是在下得罪了柳兄,還請海涵!〃想是暗指方才在背後點他二人穴道之事。
柳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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