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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頭怪物的心中,是沒有愛,不知道什麼是關心,也永遠不懂得什麼叫做傷害的。
是她自己習慣了被寵溺,得寸進尺的以為,還可以要求更多。
真是傻透了!
任懷蘇凝視著陸孤光。
她當然不是眾生之一,她是罪人。
是天兆所示,必須娶之為妻,而後殺之的罪人。
第六章01
六無愛之魂
看望完洪世方,任懷蘇給丹霞寄去了一封信,詢問他可有醫治“相思之疾”的藥物,為洪世方求一枚可求生機的靈藥。而陸孤光表示無心谷的“無愛之魂”必定能治好洪世方的病,務必速速去取。她要如何,洪堂自然攔之不住,洪羌雖然有心殺死這個害他兒子不淺的妖女,奈何道行不夠,邀來再多人手只怕也都是送死而已,既然她放言要醫治兒子的病,對兒子已有交代,他自是巴不得她走得越快越好。
故而陸孤光和任懷蘇入洪家不過三五個時辰便又出來,那洪世方昏死床上,連陸孤光的第二眼也沒見著,不知醒來之後作何感受,而陸孤光自然是絕對不會關心他有什麼感想的。
她騎馬向南,任懷蘇為她撐傘,兩人一路默默無語。
她心情不好,不想說話,沉默良久,斜眼看了任懷蘇兩眼,發現他居然也是若有所思。
一個人心如止水和若有所思畢竟是有區別的。她怨恨任懷蘇,一個時辰之前他點的那一下頭讓她萌生出一股刻骨的怨恨,那和她想殺人的念頭不同,那是一種難以描述的怨恨,就在那麼一瞬間她就從覺得這個人有趣,到恨不得這個人走路摔跤,吃飯噎到,出門遇仇敵,過河會沉船,他想做的任何事都一一失敗,並且要失敗得灰頭土臉,最好慘不忍睹。
但她在滿懷恨意的時候突然發現了這個人……哦不……這頭妖怪居然若有所思。
他在想什麼呢?
她開始仔細研究他的表情,只見任懷蘇那細膩的眼角微微的皺著,凝思的神態和他平常那種俯仰千古的氣度全然不同,他一定在想著什麼具體的事。
和眾生、大愛、行善、天兆、救世之類的無關的事。
“你在想什麼?”她突然冷冷的問。
他怔了一怔,撐傘回望,眼神還殘留著剛才凝思的神韻,宛若一塊明若朝霞的玉突然如水般顫動了,雖然並不想回答,他卻仍如實回答,“洪施主說,你自小孤單,不知人間溫情,他要把你從前所沒有的都補償給你。”
她點了點頭,這等甜言蜜語,雖然旁人沒膽子向她說,但她早已從路人那裡聽得多了。
卻見任懷蘇眉頭微蹙,“何謂……人間溫情?”
她張口結舌,沒想到任懷蘇居然在沉思這種問題,“人間溫情就是父慈母愛,兄友弟恭,夫妻恩愛,敬老尊賢什麼的……”她也沒想到自己居然也就答得這麼順口。
任懷蘇看起來神色略有不解,卻也並不深究,又點了點頭。
這也是“姑娘所言有理”的表現之一了吧?她惡念又起,冷冰冰的道,“你體味過什麼叫人間溫情嗎?懷蘇大師。”
任懷蘇腳步微微一頓,也沒說什麼,撐傘繼續前行。
她卻覺得她勝利了,這頭來歷不明的屍魅,連自己的出身來歷都忘記了,哪裡會領悟什麼人間溫情?她惡狠狠地冷笑,人間溫情?這種稀罕的東西連她都沒有體悟過,何況你是屍魅呢?
“我記得……”任懷蘇在身邊突然開口,語氣卻是柔和平靜,彷彿根本不曾受到什麼打擊,“有一個很冷的夜晚,帳篷外滿是冰雪,山風颳得很大,山林野獸都被凍死了。”
他……記得?她大吃一驚,驚恐的看著眼前這隻屍魅,他怎麼可能還記得什麼?成為屍魅之後,生前的一切都會忘記,活人和妖怪那是截然不同的兩種東西,他怎麼可能還記得?還帳篷呢!他怎可能記得如此清楚?做夢麼?屍魅又怎麼可能做夢呢?
然而任懷蘇的語調和平日一模一樣,渾然不覺自己說了什麼驚人之言,“有人送來了熱騰騰的肉。”
她心不在焉,隨口附和,“在冰天雪地,有熱騰騰的肉吃,那當然是舒服。有人記得給你送肉來,那自然也是對你的情。”
他道,“那是他自己的……腿肉。”
她驀地聽清,突的勒住馬匹停了下來,“任懷蘇,”她皺著眉問,“你到底記得些什麼?你不會……是看了什麼志怪讀本,或是從別人那裡聽到了什麼故事記錯了吧?”
在冰天雪地的帳篷裡,有人給他送熱騰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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