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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安然答道。
她陰沉著一張臉,“成親是要花錢的,你有銀子麼?”她懷裡揣著他的一百五十幾兩銀子,只夠出趟遠門。
“姬珥有,你無須擔心。”他依然安然回答。
“那成親所需的鳳冠霞帔、彩禮花轎,還有給我的聘禮,你想過在何處麼?”她冷笑。
他答道,“總而言之,姬珥一人足矣。”
她斜眼看他,“我不要別人準備的東西,”她陰沉沉的道,“別的東西也就算了,成親的聘禮我一定要你親自準備的東西。”
天大的笑話!這頭屍魅要霸佔別人的地方成親,還從來沒有對人說過——也就是從來沒徵得人家的同意——並且他什麼也沒準備,連錢都沒有,就打算全都推到他朋友頭上——還是理所當然充滿信任的認為成親之事,有姬珥一人足矣。
甚至連聘禮他也不需用心準備。
世上哪有這麼好的事?姬珥倒黴,她還不想和姬珥一樣認命。
“聘禮?”他略加思索,將一樣東西放在了她手裡,“此物如何?”
她怔了一怔,他放在她手裡的,是方才那枚“莫訴衷腸”的玉印。
玉印還是微暖的,帶著任懷蘇的溫度。
玉印上的字是不祥的,但她握在手裡卻有些高興,撇了撇嘴,“馬馬虎虎。”
第八章03
日出之後,任懷蘇去鎮上僱了一輛馬車,二人一併坐在車內往茂宛城進發,五日之後,便已入城。
入城之後,任懷蘇先去了丹霞的丹房,丹霞自是不會拒絕,丹房中數千種藥物任君自取,任懷蘇卻只取了一瓶。
那一瓶名曰“赭”。
是一瓶深紅的藥丸,拇指大小,不過三粒,卻是道家清心洗脈,以求得道登仙的聖品。
區區妖毒自是能治,連洪世方那相思之症說不準也能解,它能“清心洗脈”,自能驅除汙濁與雜念,而相思自是世上最雜的一種雜念了。
此藥煉製極難,丹霞傾盡畢生心血也不過得此一瓶,他自己還未用過,任懷蘇已經自行取走了。
丹霞自是不會介意,而任懷蘇顯然也沒有絲毫愧疚。
服下“赭”之後,他便帶著陸孤光去了翡翠朝珠樓。
朝珠樓依然人來人往,客棧裡雅客名流薈萃,酒樓中魚龍蛇鼠一窩,任懷蘇言明要找姬珥,夥計忙忙將人引到姬珥的房間。
姬珥在朝珠樓內有一個大房,只不過平時鮮少住過,這人雖然日日都來樓中逛逛,絕大部分時間卻連自己的貼身丫鬟和小童都不知他去了何處,但偏生今日他在。
還乖乖的坐在自己的房裡。
陸孤光是第一次見到姬珥的房間,她雖在朝珠樓住過幾日,見過姬珥一面,卻並未交談。這位樓主酷愛水晶衫,燈光下流光璀璨看不清面目,但他對任懷蘇卻是極好的。她沒有忘記離開的時候姬珥贈予任懷蘇的銀兩和衣服,那確是必不可少的。
姬珥的房間裡……四面八方都是書櫥。奈何在書櫥之上放的都不是書本,而是一瓶瓶一罐罐形狀各異大小不等的酒,質地或陶或瓷,或玉或金,形狀或成荷葉之形,或有魚尾之態,或含煙柳之色,或點嫣紅之媚,林林種種,奇形怪狀,不可名狀。
而那個渾身光華閃爍讓人看不清臉的人在屋內擺了張正正經經的書桌,書桌上文房四寶,彷彿書卷氣很足,桌上鋪著一張乾淨的白宣,一字未寫。而他正手握一卷卷軸,拉開來看得搖頭晃腦,十分投入。
有書不看,偏偏要開卷軸。陸孤光皺起眉頭,對姬珥的印象除了“譁眾取寵”之外又多了“裝模作樣”“性情古怪”八字評語,她卻不想若要算性情古怪,她和任懷蘇也好不到哪裡去。
“我要成親了。”任懷蘇握著陸孤光的手緩步而入,開口第一句便如此道,“所以——”
那看卷軸看得很投入的人揮了揮衣袖,“都給你準備好了,三日之後,在樓內拜堂,我為你準備最好的酒菜最好的綾羅綢緞最好的禮品最好的人手,其他雜事,那就不必說了。”
陸孤光聽得目瞪口呆,任懷蘇卻絲毫不覺得詫異,點了點頭,“如此甚好。”他說完就拉著她的手準備出去了。
“等……等一下……”她古怪的看著姬珥,“你怎麼知道他要在你這裡成親?”
那人連一眼也沒有看她,“因為除了這裡,你說他還能去哪裡成親呢?”他的語音含笑,聲音柔和得像含了一口醇酒,“自從認識了他,我就識得破財消災的道理,你說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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