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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看著他,“還來!”
“你也知道——他無論過去未來,都只擁有他的佛祖?”他眯起眼睛,似乎起了興致,“如果他離開你,他便不會再執著你,他也不會用心去記住你,他只會記住他的佛經。”
她不耐煩的瞪著他,“不將人還來,我即刻自爆血流霞,將你當場格殺!”
“哈哈哈——”他笑了,“既然如此……我可以將他還你……”他的衣袍在風中獵獵作響,姿態雖是一動不動,不知何故卻充滿了種譏誚的味兒。風很快凝住,因為他的四周湧起了一層比雲霧更濃厚的黑色陰影,陸孤光看著那奇異的變化,在濃郁到彷彿有形的陰影之中,那人彷彿說了一句什麼,而她並沒有聽清。
隨後陰影散去,天空明月高照,眼前人還是眼前人,但一身清風朗月,眼神明澈,果然已是任懷蘇。
她大喜過望,奔過去拉住他的手,“任懷蘇!”
任懷蘇眼簾抬起,極認真的看了她一眼,“孤光。”雖然他不知為什麼她要拉住他的手,卻也並不拒絕。
“你沒事就好,”她圍著他轉了幾圈,確認這個人的的確確就是任懷蘇,也不是已經覺醒的屍魅,“快走吧,這地方令人討厭。”
“孤光。”任懷蘇卻站著不動,他探手入懷,緩緩從懷中取出一樣東西,放在她手上。
她瞠目結舌的看著任懷蘇放在她手上的東西。
那是一枚青紫色的、已經成熟的漿果。
十分眼熟,和方才被握碎的一模一樣,只是更為成熟飽滿。
抬起頭來,任懷蘇柔聲道,“嫁我為妻。”
月夜星輝之中,他的眉目溫柔,眼神誠摯,那眼色好看得很。
她臉上微微一紅,看著掌心那枚無愛之魂,不知何故低下頭來,咬了咬牙,“嗯。”
認賭服輸。
她想她既然當初說出了口,既然他真的做到了,那她自然不能翻臉不認。
你也知道——他只是個不需無愛之魂也忘心絕情的和尚……
你也知道——他無論過去未來,都只擁有他的佛祖?
如果他離開你,他便不會再執著你,他也不會用心去記住你,他只會記住他的佛經。
即便如此,你也希望他回來?
果然,人不經歷過程,便不知道什麼是恨、也不知道……什麼叫做幻滅。
我等著你比我更恨,等著你比我更絕望,然後——你便會和我一起,笑看這人間滅盡死絕,到只有你、只有我的一天。
天下皆兵,人如螻蟻,三尺之外,舉目荒蕪。
唯有你是同類。
第七章01
七屠神三日止
取得無愛之魂後,陸孤光便想折返洪府看看洪世方的病情如何,其實就是她仍然很想喂洪世方吃了無愛之魂,看看他到底還會不會愛得生不如死?但任懷蘇堅持要回茂宛城找丹霞取藥救人,陸孤光縱然一千個不願,也拗不過他這般堅定的心性,只能和他一起回去了。
路途之上,任懷蘇和來時待她一模一樣,一路撐傘,遇到無處投宿的地方就搭建草屋樹屋,她心安理得的享受著,走著走著,突然就有些不滿意了。
“任懷蘇。”這日走到一個名為翼霞的小鎮,陸孤光突然勒住韁繩不走了,“那是什麼?”她略略抬了抬下巴,看著不大的小鎮集市上聚集著幾百個人,人群中抬著一尊人像,熱熱鬧鬧敲鑼打鼓的往前走。
任懷蘇跟著她停了下來,凝目望去,只見那幾百人抬著的是一尊用稻草和白紙紮起來的人像,製作簡陋,也看不出是男是女,身上套著一件花花綠綠的衣服。人像的四周圍繞著盛裝的村民,有些人吹著嗩吶,有些人敲著鑼鼓,簇擁著那人像往集市後的一片空地上去。
“人牲。”任懷蘇道,“古時以活人獻祭,如今仍留有遺風,只不過以草人代之。”陸孤光見過在荒涼偏僻的邊疆現在仍用活人獻祭的場面,這草人獻祭倒是從未見過,嘴角微微一撇,“假惺惺。”任懷蘇目望草人,波瀾不興。她瞧了他一眼,手指著那草人,“喂,你去把它搶了。”任懷蘇眼簾微闔,“它是村民信仰所寄,不可輕辱。”她斜眼看他,“你不聽話?”他頷首,神色堅定不移。
但凡他認為是錯的事,絕對不做,這點是刀槍不入、水火難侵,和他認為要做的事就必定要做一樣。陸孤光恨恨的瞪著他,突然對東邊一指,“你看那是什麼?”任懷蘇轉目去看,她右手在背後一揮,相隔五丈之外那人群中的草人突然一震,就像受到什麼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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