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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他喃喃的問,“……離殤?”
她吃了一驚,突然說不出話來。雖然心中方才已經想過要狠狠揭露他其實不是活人,而是屍魅,要看他覺醒,看他親手毀滅人間,但看著他那張極認真坦蕩的臉,那一心一意要救世的信念,這話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而她也隱隱覺得就算說破這瘋和尚也不會相信的。
但——他不會相信,不等於他自己就想不起來。
說不定……說不定什麼時候他就會自己突然想起自己是覆面將軍,是受盡痛苦的屍魅,是要屠戮天下的。
這不知怎麼的讓她緊張得很,瞅著他看著那離殤令,張了張嘴,卻沒說出什麼。
突然之間,低頭看著離殤令的任懷蘇發出一聲低低的冷笑,“嘿!”
她渾身的涼氣都冒了出來——只見任懷蘇不抬頭,彷彿故意要避開她的目光,用一種古怪的陰柔卻惡意的聲音低聲笑道,“新婚快樂麼?”
陸孤光臉色慘白,那維持著僵硬姿勢的任懷蘇又陰測測的問,“和尚愛你麼?”
她閉嘴不答。
“哈哈哈哈……”他低笑,將手中的離殤令擲還給她,“但你愛他,我知道。”他從頭到尾一眼也沒看陸孤光,一陣濃郁的黑影自地上漫起,他從屋裡消失了。
和尚愛你麼?
但你愛他,我知道。
這是怎樣惡毒的言語,“他”又出現了,“他”又要把任懷蘇帶走麼?她滿懷恐懼,他的低笑如此冰冷,他的話語如此犀利——犀利得她幾乎要懷疑她所經歷的不幸在他眼裡都是既定的遊戲。
一步一步都深烙著詛咒的痕跡一般。
作者有話要說:==偶終於回來鳥~~~
第十章01
十再道淒涼時
楚殊珍站在窗外,負手而立,並沒有竊聽屋裡兩人在說什麼。
她手上有一本書,詳細記載了六七十年前開國的宮廷秘史,從開國的儀式準備,鉅細無遺的記錄著,一直寫到分擔聖氣的儀式,甚至一直寫到任懷蘇最終如何被迫害而死。唯獨沒有寫如何尋找一位與任懷蘇體質相符,能承載聖氣的人。
不知道除了生辰八字相符之外,還需滿足什麼條件方能分擔聖氣?她在沉吟,將小冊子內所提到的種種相關一句一句回想,若不能在短期之內找到這個方法,就只好讓任懷蘇殺了陸孤光,但任懷蘇一旦殺了陸孤光,殺妻罪成,聖氣散盡,他身上的屍魅之氣必然會爆發,很可能會覺醒,如此一來人間雖不滅亦不遠矣。所以若非萬不得已,陸孤光是不能死的。
“哈……”身後有人低聲而笑,笑聲空曠而荒遠,有一種蒼涼而孤獨的氣息。
她回過頭來,身後的人眉目俊朗,正是任懷蘇,只不過此時他向她看一眼,她便覺得方圓五丈之內鮮花芳草都死盡死絕了一般,那是怎樣蕭殺荒蕪的目光。
“在想什麼?”他並不走近,低低的問。
楚殊珍凝視著他,笑了笑,“在想……如何尋找一人,分擔你身上的天降靈氣。”
他勾起嘴角,這一笑是無聲的,“女人,我很好奇——你怎麼知道世上有分擔聖氣之說?從哪本書上看來的?書可以借我看看麼?”
她探手入懷,取出那本發黃的小冊子,遞了過去。
他接過手中,淡淡的翻了兩下,再度看了她一眼,“你很聽話。”
“在將軍面前,我不敢不聽。”她柔聲回答,神情淡然。
任懷蘇笑了,“哦?”他將小冊子扔回給她,“將軍?”
她的目光微略波動了一下,迅速判斷了一下形勢,“我一直不能確定任公子是不是當年的任將軍?方才任公子端莊自持,我更不能確認,如今將軍逼問與我,殺氣橫盈,十步之內花凋蟲走,生機盡絕,若非當年征戰沙場的任將軍,焉能如此?”
任懷蘇低沉地道,“確定了我就是大將軍,又要如何?”
楚殊珍沉吟良久,方才緩緩地道,“我若說請教將軍當年尋找替身之法,此法當年將軍已經用過,帶來了……帶來了莫大痛苦,此時未必肯允我;我若說求將軍以自身之異能再度救世,又彷彿強人所難……殊珍一時尚未確定‘想要如何’。”
她雖未說她“想要如何”,但無疑已經說了,還說得很具體。
“救世——”任懷蘇往前走了一步,似笑非笑,伸手抓住了她一縷頭髮,“我是不肯的,陸孤光說我是屍魅——萬鬼之王——是一種妖物——天生就要毀天滅地……我怎麼能辜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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