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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用,豈以真假分高低上下?
然而心血狂沸,咽喉焦渴,彷彿有什麼……有什麼事一定要做,彷彿無論如何都靜不下心來,他為自己斟了一杯粗茶,喝了下去,咽喉的焦渴絲毫不曾減輕。他站了起來,不知自己究竟要做什麼,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瞬息之間,方寸大亂。
便在他坐立難安的時候,耳邊突地傳來一聲毫無笑意的低笑,“哈……”
任懷蘇猛然回頭,身後空無一物,但他的的確確聽到了人聲,有人以一種空茫而索然無味的語調陰沉的問,“痛苦嗎?”
他維持著那回頭的姿勢,一動不動,也不回答。
身前背後均無人影,那聲音也不再響起,然而手中緊握的那塊“假令牌”突然幻化出一團明黃的火焰,無聲無息的燃燒,隨後消失得乾乾淨淨。
幻象。
他長長吐出一口氣,那是幻象,那是不知潛伏在何處的敵人以妖氣凝結而成的幻象。但要將妖氣凝結得宛如有形,讓人分辨不出,這潛伏暗中的妖不知有多深的道行。
然而奇(霸氣書庫…提供下載…87book)怪的是,既然它能造就如此幻象,為什麼它不將幻象做得和離殤令一模一樣,而要做成一塊和它有九分相似的假令呢?這塊妖氣凝結的假令,卻又是如何出現在他衣袖裡的?
離殤令?他慢慢的將令牌上乾涸的血擦拭乾淨,輕輕放回孤光懷裡,平生第一次有了探尋自己過去的念頭。
他在碧扉寺裡住了很久,久得他已忘了時間,但從他有記憶開始,他便是如今的樣子,從未改變。而人……總是會有些過去的……他望著自己手腕上那翡翠鐲子,便是如孤光這樣,也都有。
朝珠樓。
姬珥正躺在搖椅上睡覺,今日他散發寬袍,終於沒穿那身閃花人眼的水晶串子,隨隨便便穿了一件微黃的浴袍。微風穿窗而入,搖椅微微的搖晃,他似睡非睡、似醒非醒的享受著,人間若有一百樣享受,他便能折騰出一百零一樣出來。
“公子,筠書閣楚姑娘求見。”外面有人通報,“說有急事。”
“不見。”姬珥閉著眼睛,“我在睡覺。”
外面的人道,“她打進來了……”
隨機房門“碰”的一聲洞開,姬珥無可奈何的睜開眼睛,“楚姑娘,你我向來不熟,如此擅闖民宅,數年不見,莫非筠書閣也學三流的江湖人仗勢欺人起來了?”
楚殊珍闖入他的房間,這位姬樓主不著水晶,那秀美的樣貌倒是讓她吃了一驚,微微一笑,“姬樓主貴人多忘事,兩年前楚江詩會上,你我難道不曾舉杯共飲?”
姬珥想了一陣,揮了揮手,“我平生所見美人美事太多,不記得了。”他躺在搖椅裡也懶得起來,“楚姑娘聰明絕頂,到我朝珠樓,總不是來喝酒的吧?”
“姬樓主在前,楚殊珍豈敢稱‘聰明絕頂’?”她嫣然一笑,在他屋裡坐了下來,順手從四壁牆上摸下一瓶酒,就這麼開啟淺呷了一口,“陸孤光和任懷蘇在東集。”她一字一字的道,“姬樓主,任懷蘇是屍魅之身,陸孤光死不得。”
“哦?”姬珥頗感興趣的看著她,“不知楚姑娘如何得知內情?”
她將懷裡那本小冊子放在桌上,“我所知的一切盡來自此書,姬樓主,近來山崩地裂,天災頻繁,滅世徵兆一一出現,即便你不想插手濁塵俗事,此時也已不能置身事外。當此之時,任懷蘇既是屍魅之身,又是萬聖之靈,舉足輕重,所以——”她微微一頓,著重道,“我要知道關於任懷蘇——覆面任將軍所有的內情,尤其是——他的死因。”
“死因?”姬珥絲毫不為所動,又揮了揮手,“他到現在還沒有死呢。”
“那場大火的原因,他變成屍魅的原因。”楚殊珍改口,“姬樓主,你必定知道。”
“為何我要‘必定’知道?”
“因為姬樓主是重情之人,既然任懷蘇是你好友,他變成屍魅的原因,你必定知道。”她一字一字的道,“孤光告訴我她從你這裡看到覆面將軍的生平雜事,唯獨沒有死因。我想以姬樓主的能耐,陸孤光能盜取你的情報,唯一的可能便是那是你故意送她看的,你希望她瞭解任懷蘇,而死因卻是你不願讓她看的。”
姬珥笑了笑,“和聰明人說話,當真不費力氣。”他也不拐彎抹角,“我不希望任何人知道他變成屍魅的原因。”
“因為你怕他想起來。”楚殊珍斷然道,“你怕他想起那段血海深仇,從而維持不住人性,徹底妖化!”
“你怎知是血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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