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部分(第2/4 頁)
往自己心口傷口深處一探。那是一枚極細的金針,有若髮絲,自傷口拔出之後,金針染血,他托住血流霞,將金針緩緩插入血流霞之中,隨即輕輕一拗。
他用勁甚巧,柔韌的金針也被他一拗而斷,留了一截染血的針尖在血流霞之中。接著他劃破手指,又將鮮血滴落血流霞之上,血流霞重新充盈妖力,紅光閃爍,掩去了極細的針眼。
隨即他將它放回原處,看似和原來一模一樣。
做這些事,從頭到尾,他都沒出封印一步。
陸孤光已離開了有一會兒,任懷蘇也並未出現,他若有所思的抬頭望著頂上那古怪的洞口,淡金色的光芒仍在洞口外閃動,彷彿活物一般。
活物?
他眨了眨眼,突然明白過來——外面閃爍的金光其實並不是什麼聖氣,而是龍氣。
那裡是個龍穴。
被任懷蘇引入的,是一條龍!
便在這時,血流霞一陣閃光,陸孤光人影乍現,奔了回來,見他居然真的沒有踏出封印,冷笑一聲,“惺惺作態!”她也無暇多加諷刺,急急道,“喂!你不是要稱王稱霸嗎?任……姓任的引了一條龍,毀了你的長生塔,眾鬼已散,你打算怎麼辦?”
沈旃檀勾起嘴角,微微一笑,“你想我怎麼做?”
她沉默半晌,居然也了無笑意的笑了一笑,“你說他引龍的結果,會是怎樣?”
沈旃檀眉心的印紋微微發亮,“傾覆河山,身葬龍口。”
陸孤光安靜半晌,“你阻止他,那條龍歸你,任懷蘇歸我。”
沈旃檀嘴角的微笑愈亮,“那條龍歸我、你歸我、任懷蘇歸你——如此——我就同意。”
她揚起眉頭,上下看著他,就如見了天大的笑話,“憑你?憑你——若做得到,我答應。”
就憑沈旃檀一人,無兵無卒,赤手空拳,不識武功,他要如何抵禦得了那條龍、又如何阻攔得住即將發狂的任懷蘇?但要保全任懷蘇那具軀體,世上除了沈旃檀,又有何人能出手、又有何人能當真動手?
“哈……”他低低的笑了一聲,笑意之中似並不真信,“你既不信我能,為何卻要求我?”
她陰沉下一張臉,過了一會兒,淡淡的道,“也許只有你葬身龍口,灰飛煙滅,我才能安心吧。”
“你求我阻止任懷蘇,卻希望我葬身龍口——我葬身龍口以後,你就能抱著他的軀體懷念一輩子麼?”他似笑非笑,“萬一我成功了,或者我成功了一半,救了他的性命,你當真會隨我而去?不會是我未曾葬身龍口,卻葬身你手吧?”
她並不否認,仍是淡淡的道,“你知道就好。”
他笑得越發開心,“世上也只有你,利用別人利用得如此草率,藉口尋得如此潦草,又言而無信得如此理所當然。”
“反正你會答應就好。”她沉著臉,“我現在不殺你,留著你一條命讓你拯救你的天下,你還真敢和我討價還價,索取什麼報酬?”
“不敢不敢。”他柔聲道,“我答應,我盡力。”
她哼了一聲,眼見他胸口傷勢漸好,突地怒從心起,五指探出,再度在他心口處狠狠抓出傷痕出來,“我只準你不死,誰準你的傷好了?”
他晃了一晃,微微一笑,也不反抗,“是我錯了,不該傷好。”
他如此安順聽話,溫柔小心的擺低姿態,她怔了一怔,不知為何就突然想起“任懷蘇”當初那句無悲無喜,沉靜安然的“姑娘說的有理”,就突然想起當初傻和尚一路的縱容,縱容她諸多任性和喜怒無常,無論她怎樣折騰,他都一一承受,那溫柔就彷彿和此時一樣。
心念一動,陡然升起的警醒便是想將沈旃檀一劍刺死,忍了又忍,終於冷哼一聲,指了指通道口的巨石,“假惺惺的話就不必說了,快去把石頭搬開,回去救人。”
在這洞穴之中,外面充盈的龍氣掃不到洞底深處,他胸口的傷勢在陸孤光移開目光之後就開始痊癒,此處召集不到人界妖物,他眼簾微闔,伸手按在巨石上。幾條纖細的紅色絲狀物從他手指蔓出,很快覆蓋住大片岩石,那花草一般的紅線越攀爬越盛大,很快就如開了一牆的紅色碎花,而也就在這紅線蔓延之時,紅線之下的巨石無聲無息的化為沙礫,慢慢萎靡一地。
這是什麼樣的術法?陸孤光眯起眼睛,能將巨石瞬間化為沙礫,聞所未聞,見所未見,他曾用這東西攻擊過任懷蘇的長槍,運用之時似乎也並不一定非要施法念咒,難道是他與生俱來的一項異能?
噬妖者的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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