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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顫抖著伸手,從腰間取下那枚精緻的錦囊,七八顆石子滾在手掌中,觸感冰涼。
——她的發,他的石子。
這樣的默契,這樣的天衣無縫,即使經歷了無數次的痛楚與別離,心中依然銘記這當初那份最美好的感動。
——為何可以面對別離?
——因為,他們從未分開過。
是狂喜,是感動,是失而復得的難以置信,是看盡滄桑後的平和坦然。如此多的情緒下,唯有淚水不自知地衝刷著她的臉龐。再不遲疑,她幾乎是從馬車上躍下,慕松寒張開雙臂,用力將她攬在懷中。
“我以為……”柳心緊抓著他的銀甲,眼淚止不住地往外湧,她在他懷中蹭了蹭,硬是將淚水盡數蹭在他的衣襟上。慕松寒啞然失笑,伸手颳著她細膩如玉的臉龐,“我說過,我會回來接你。”“嗯、嗯……”她淅瀝嘩啦地哭著,全然不顧身邊兵刃交加打得激烈,更不顧好些兵士已經投來訝異的目光,什麼千古風流,什麼國恨家仇,全然比不上身邊男子來得重要。
“你沒有死,對不對……”法際傳來的呼吸是溫熱的。
“是,我當然活著。”慕松寒捧著她的臉,笑意更為柔和。他從未看過這樣的她——眼睛哭得發紅,白皙面頰上淚水漣漣,完全是一副無助委屈的模樣。俯身,輕輕吻上她馨軟芳香的唇,柳心任由他吻著,一邊止不住地哭,淚水的鹹澀與吻得清甜悄然融合,在內心最隱秘的地方匯成了一條河。
“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回來找我……”柳心趴在慕松寒的懷裡,餘光可見周圍兵刃寒芒,然而她一點也不覺得害怕,在他身邊,哪怕下一刻面對的就是灰飛煙滅的命運,她也願意坦然接受。
“皇宮如此危險,你又是為何闖進來?”
“不知道。”她用力地搖搖頭,或許是冥冥之中有隻無形的手悄然牽引,“我只想早些祭拜你的棺木,進了皇宮之後又看見你的背影,登時就什麼都顧不得了……”“傻瓜,我怎從來不知道,你竟是這樣傻呢……”慕松寒輕拍著她的背,任由她將淚水蹭得他滿身。“誰說我傻了……”她倔強地咬唇,“若不是冒此風險,我還見不到你呢……對了,你戴那面具做什麼?”
“以後再告訴你……”話音未落,一道寒光驀地直刺而來,他急急攬著她退後數步,原是不遠處的幾隊叛軍。“廣陵王駐守承天門的兵馬已經所剩無幾,”慕松寒蹙眉望著登時如潮水般湧來的兵馬,“忽然來了這麼多人,唯一的可能便是……玄德門已經攻破。”
“玄德門?”她忽然想起那一處應該是由楚天青御駕親征的,周圍黑壓壓湧來上千人馬,氣勢雖大,眼眸中卻盡是驚慌的光,想必是從玄德門那邊奔湧而來的。
“我們走!”他一攬她的腰便要往馬上躍。
“等一下。”柳心驀地想到什麼,朝馬車那邊一指,慕松寒回身去看,只見車簾被人掀起,女子柔美秀麗的面容微微蒼白。
——司空曉顏。
三個人,兩人緊緊相擁,另一人維持著凝望的姿勢。
——彷彿又回到了那個什麼都沒開始的最初。
“曉顏……”慕松寒張了張口,對於她,他始終是感到歉疚的。
司空曉顏走出馬車,望著面前緊緊相擁的兩人,釋然地笑了笑。“你回來了,真好。”她從目瞪口呆的周副將身邊靈巧躍下,走到他們面前點了點頭。
“此地不能停留,快走!”慕松寒急道,三人四下環顧,發現周遭已竟是數不盡的叛軍。慕松寒為救柳心急急領一隊人趕來,已和大軍隔了一段距離,而周副將手下仍存的兵士不過二三十人。“上馬!”慕松寒微一思考,毫不猶豫地抓住了柳心的手,不想她向後一讓,卻將司空曉顏推在面前。
“松寒,先帶曉顏走。”她急聲道。
——是她虧欠於她,若這麼跟著慕松寒走了,可能今生都沒有機會補償。
“……好。”他明白她的心思,再不多說,一把抓住司空曉顏的手將她抱到馬上。
“柳心,你……”司空曉顏急得直推慕松寒,“我不要緊,你們還是……”“這位兄弟,我妻子的性命暫時依仗於你,還請你盡力維護!”握緊了韁繩,慕松寒回頭朝周副將道。
“是、是……”就在方才的那一刻,周副將這才想起面前這位英姿颯爽的男子正是率領平西大軍的慕松寒,忙不迭地應了聲,卻又被他那句“我妻子”弄得一陣迷糊。
拔劍,衝殺,混亂局面下儀容不得他再想,反正順了皇上的旨意也是保護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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