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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而放出十來個罪名較輕的犯人,也沒見其中有誰的家人登上門去迎接,大多是獨自一人默默無語回到家中的,甚至還聽聞有個別還被家裡趕出來不願接納其回去的事情。像沈家這般大張旗鼓歡天喜地的前去接白玉倩離開牢獄的情景還真是第一次所見,從監獄到沈府的一路上便引得眾人探出頭來看熱鬧,少不了跟在後面指指點點說三道四一番。
對此沈半雙不置可否,嘴巴長在別人身上,管她們怎麼說去,反正自己是絲毫不會以有個犯人的岳母為恥的。更何況當看到那沉悶很久的白天彤再次露出明媚笑容時,即使那笑容不是給自己,沈半雙也覺得很是滿足了。
錢管家早就將白玉倩的住處給收拾出來,原先白天彤堅持要和自家孃親住在一塊,可惜這要求於情於理都說得過去,就是和禮節起了衝突,被沈連心一口否決。雖然沈府裡別院眾多,似乎住哪裡都不成問題,可是白氏居處的附近十來個院子都是留給後進門的新人們,就連明兒也不能免俗,從中挑選一個比較偏僻安靜的宅院住下,哪能讓堂堂岳母大人住到那名義上屬於小侍們的住宅呢?再加上避嫌的成分,即使是孃親的身份,白玉倩也萬萬不能和已經嫁為人夫的白氏住在同一個屋簷下去。
於是乎錢管家便在沈府的西南處選了個雅緻的閣樓供白玉倩居住,裡面的裝潢也在短暫時間裡重新加工了一遍,考慮到白玉倩是文員,平日裡必定對文學方面有所研究,沈半雙特意尋了些儒雅大師們的詩詞繪畫擺在裡面討白玉倩歡喜,角落裡還燃起安神的香,頗為用心良苦。
沈半雙小心翼翼如同伺候老佛爺似地將已經無官職在身於平民毫無區別的白玉倩捧為上賓,唯一好處就是換得白天彤越來越多的笑容。
再怎麼說人心都是肉做的,白天彤將沈半雙近日來所做的一切全都看在眼裡,曉得此人放低身段百般示好只為了討自己歡喜便覺得心裡如同蜜裡調油般甜美,可轉而又想起另外一個青澀明豔的小侍便又覺得心裡如同刀割一般疼痛難忍。感動之餘也未免有點自艾自怨,其中的滋味可謂複雜的很,哪怕對著小時候最為依賴的孃親,白天彤也覺得難以啟齒,似乎有些東西早就在不知不覺中改變了。
這閨中男兒的心思再曲折迂迴也只能折磨折磨自己罷了,其她幾個大女子們自然有自己的算盤在慢慢打著,沈半雙作為一家之主,要顧全大局撐起門面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以往還能偷偷小懶,仗著自己的身份壓迫沈延英跑腿忙活也沒人說話,不管怎麼說沈連心錢管家等幾個老資格的前輩們還是相當寵著沈半雙的。可如今不同了,白玉倩入住沈府來,即使沒有插手管理沈府大小事情,可岳母這一身份擺在那裡,容不得沈半雙肆意妄為。
為了在這個書香門第出身還曾經是朝堂上二品大員的岳母面前保持自己美好光輝的形象,更有利於自己與白氏和好,沈半雙不得不起早摸黑做出勤勞奮鬥天天向上的模樣來。除了過問府裡的事情外還要時不時前去商鋪探望生意情況,好長時間沒這麼累過,倒讓沈半雙有點不適應了。尤其是每日早上還要到白玉倩那裡請安,雖然起早對沈半雙來說是最不喜的事情,尤其當天氣越來越冷的時候就越發捨不得那溫暖的被窩,可禮節萬不可廢。要知道白玉倩可不像沈連心那般隨意,任由沈半雙愛怎麼樣就怎麼樣,不過每日去白母那裡問好也不是沒有好處的。比如說如果足夠幸運的話,沈半雙也會偶遇早早過去纏著孃親的白天彤,不知是因為長輩在場還是白氏態度有所緩和的原因,兩人倒也能說上不短時間的話,哪怕乾巴巴講些無意義的事,尷尬歸尷尬,但也要比以前好多了。
只是白天彤到現在為止也拉不下臉來讓沈半雙踏進自己的屋子,更不要說妄想往那床上躺一躺了,弄得沈半雙至今都歇在明兒居住。天氣不冷的時候沈半雙還能頗有骨氣的去睡書房或者在自己屋裡將就一晚,免得一直在明兒那裡更讓白氏吃味,可在這潑盆水在地上不出一會就能結冰的寒冷時分還是有個體貼溫柔的人兒在一邊陪伴比較容易入睡。貪戀明兒的溫柔可人,在這一點上沈半雙倒沒有大義鼎然一人獨睡,無論白日裡怎麼忙碌,晚上必定歇在明兒房裡。
府裡上下有不少人就此事議論紛紛,從來沒見過一個小侍能夠這樣有福氣的,原本屬於正夫的待遇都被他給霸佔了。只可惜看似兇悍善妒的姑爺白氏在此事上只會和家主賭氣冷戰,卻不來好好收拾這個不知好歹的小侍,哪一天被他爬到頭上來取而代之都不足為奇。待白玉倩搬進沈府來,所有人都不禁睜大眼睛看著,想知道曾經的朝廷大員會如何對付奪走自己兒子風頭讓自己兒子受委屈的青樓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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