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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晨咬了咬牙，這個男人，實在是太精明瞭，早猜到她有很多問題要問，在最後關頭，偏偏給她設了這麼個上限。

三年夫妻，雖是有名無實，葉晨還是有那麼一點了解他，他向來說話算話，既然說只能問一個，意味著哪怕她一下子丟擲十個八個，他也只會回答一個。

而且以他的行事風格來看，如果不掌握主動權，他肯定會選個最無關緊要的問題來問答。

一番掙扎，她終於想到了個迄今為止，她認為自己最迫切想知道的事，“你和陳熙到底是什麼關係？”

眼見都可能是虛的，何況還是聽葉嘉怡說的。

凌漠似乎沒想到葉晨問的會是這個，不由一愣。

葉晨看他不說話，眼睛裡卻有絲詫異稍縱即逝，心裡已經有了點數，只怕葉嘉怡剛才告訴她的都是真的。

“你和陳熙真的是兄弟？”葉晨屏住呼吸，壯著膽追問。

“這是誰告訴你的？”男人的眼睛很清也很亮，卻因為太過於澈然，反而顯得無比深邃。

葉晨定定看著，忽然想起別墅床頭那盞水晶檯燈，雖好看，也很昂貴，卻也很易碎。

“這個你沒必要知道。”放在膝蓋上的手，不由用力捏住衣角，她心裡很緊張，面上的鎮定，都是假裝的，“反正你剛才說了回答我一個問題，而我想知道的就是這個。”

“想不想聽個故事？”大概是覺得沒有必要再讓自己那麼神秘，又或者是有承諾在前，凌漠沉默了一會，開口道。

葉晨沒說話，本來放在膝蓋上的手，繞上衣角，糾結到一起。

凌漠再次端起茶杯，“還記得我前幾天跟你說的，我父親是a市人嗎？”

葉晨驀然一怔，抬起頭，怔怔地看著他，“我記得，那天你就說到那裡，並沒繼續。”

男人微微皺了皺眉，目光飄向別處，不再和葉晨有任何接觸，“我的母親其實是蘇州人……”

“啊！”葉晨控制不住，捂著嘴發出一聲驚呼，這下明白，為什麼前幾天，他帶自己去的是蘇州。

凌漠收回目光，淡淡瞥了她一眼，葉晨忙自覺的閉緊嘴巴，“不好意思，你繼續。”

“我的母親有著江南水鄉女子特有的溫婉，即便知道自己的丈夫外面有人了，也沒哭沒鬧，她帶著我千里迢迢到這裡來投奔自己的丈夫，卻沒想到，看到的是自己丈夫和另外一個女人結婚的一幕，她扶著酒店的門，才勉強站住，一口鮮血噴濺當場，從此，鬱悶心生，沒過多久，她就……”

話說到這裡，凌漠臉上呈現出從沒有過的痛苦，葉晨定定看著，心裡最柔軟的地方被人拿刀捅了下，生疼生疼的。

算的上是母愛氾濫，她忘了刻意拉出來的距離，走過去，坐到男人身邊，不算有力的手掌，落到他肩上，很捻熟的拍了拍，“沒事了，一起都過去了。”

凌漠一開始背脊明顯一僵，隨著女人有節奏的輕拍，整個人放鬆了下來，葉晨看到他眼眶有些發紅，心裡跟著一陣難過。

她忽然想起了自己素未謀面，卻已陰陽相隔的母親。

頓了頓，她又想起了什麼，“難道你上次告訴我的最心愛的女人已經……”那個“死”字，她實在不忍心說出口，刻意忽略了，她相信凌漠會明白她的意思。

果然，他真的懂，一陣默然後，他接下話，“嗯，我說的正是我母親。”

“凌漠……”葉晨收回手，眉心微微斂起，“三年前，你撞上我，難道就是為了報復？”報復他的父親拋棄他的母親，娶顧碧華的姐姐，而自己剛好不討顧碧華的喜歡，他想拉個盟友。

男人側過身，直直地看著她，目光有些奇怪，“你真的這麼認為？”

他的目光，讓葉晨湧起一股無名火，倏地下就站了起來，“難道不是嗎？”一想到自己被人設計著利用了，心裡就憋屈的慌。

站在原地等了一會，沒等來男人的回答，她徹底失望了，轉身朝門口走去。

手剛搭到門把上，只聽到一道低沉的聲音從身後，不疾不徐的落到耳膜上，“如果我說……我的計劃裡從來都沒有你，那次撞到你真的只是意外，你相信嗎？”

因為沒有一開始的故意，以後也不想有，所以，才會在結婚當年就安排“小三”的存在，你相信嗎？

這句話就抵在喉嚨口，看著女人緊繃的背脊，他卻沒說出來的勇氣。

葉晨不知道怎麼回答他，一方面，她確定凌漠如此強大的人，根本沒騙她的必要；另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