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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汗:“說什麼我也聽不懂。”楊若安是讀書人,只怕是用一串大道理說的這小卒目瞪口呆了。
十孃的手握成拳在桌上輕輕地敲了敲:“那就讓他進來吧。”小卒正想離去,十娘又叫住他:“記得告訴他,若是有一個字是要勸降的,我就殺了他祭旗。”小卒應是的聲音更大一些。
也許是剛才提起朱老三讓十娘想起了往事,當年閨中的寧淑瑛連只雞都不敢殺,現在別說殺人,就算是滿地鮮血也只當看不見。楊若安已經走進大廳,和前幾次見面不一樣,這次楊若安身著官服,頭戴烏紗,腳蹬皂靴。
十娘看著他補服上的孔雀圖案,腰間繫的金帶,唇邊露出笑容:“恭喜楊大人升官,我海上粗魯之人,不會行禮打拱,還請楊大人坐下。”十孃的話裡永遠都含著諷刺,楊若安已經習慣了,小卒把一個椅子踢到他的身邊,楊若安微一拱手坐下。
十孃的身子微微往前傾:“楊大人這麼著急跑來,不是為了勸降又是為的什麼?”楊若安總是感覺每一次見到十娘她都和原來不一樣,不過該說的話總是要說出來,楊若安端正坐好,清清嗓子看著十娘:“鄭夫人,你既然不願意被朝廷招安,又擅自在前面出海口設立關卡,收過往船隻十分之一的貨物……”
不等他說完,十娘已經輕輕敲著桌子:“原來楊大人今日不是來勸降的,是來下戰書的。”這話讓廳裡的人全都大笑起來。楊若安看著面前的美豔女子,她的美不是楊若安見慣的溫潤,而是一種囂張極了的美,一雙眼黑如點漆,眼角處能夠看到細小的紋路,提醒人們她已經年華老去。
但這樣的紋路不但沒有減損她的美貌,反讓她的臉多了一份生氣,潔白如玉的面龐,一雙手放在桌上,卻不是那樣規規矩矩,輕輕敲擊著桌子,好像隨時她的袖口裡都能飛出一把短刀來。
這個美的如此囂張而又危險的女人,楊若安在心頭又唸了幾遍,要自己注意,身為君子怎能動這樣的綺念?一臉凝重地對十娘道:“鄭夫人,你們還有機會,否則大軍一到,這龍澳島也未必保得住你們。”十娘仰天大笑,她一笑那些眉眼都像飛了起來,等笑完十娘才看著楊若安:“楊大人,當初黃龍島的人被外洋人趕出去的時候,你們官兵沒有說一個不字,今日到了現在,外洋人已經不見了,你們倒嫌棄我們在前面設關卡要派兵剿滅我們了。”
楊若安剛想辯解,十娘已經緩緩地道:“我倒想問問楊大人,若是我們龍澳島真的被你們官兵剿滅了,等到外洋人又來佔我們島的時候,又該如何?”
這個?楊若安沒有回答,十娘站起身走到他面前:“朝廷想必是不要這片海了,既然如此,朝廷又何必三番五次為難我們?我們不過就是在這片海討生活罷了,楊大人,你們食朝廷俸祿,擁嬌妻美妾,懷裡抱子,又不受這海里的風浪,何必要屢次發兵,務要置我們於死地呢?”
十娘一張臉已經湊到楊若安面前,楊若安能感覺到她的呼吸噴在自己臉上,她身上有一種淡淡的香味,和平日聞慣的香味並不一樣,透過她的領口,能看到她雪白粉嫩的脖頸。
楊若安不自覺地收攏身子,想用義正詞嚴的說話來回避身體上發生的變化。十娘已經抽回手,眼眸一轉,唇角又泛起一絲冷笑,他也算不得什麼魯男子。一直聽著他們對話的陳老七已經嚷了起來:“一嫂,說什麼廢話,直接把他轟出去,要戰就戰,誰怕誰。”
十娘身子挺立,看著楊若安的眼有說不出的傲慢:“楊大人,你都聽到了,你要戰,我們就等著你。”陳老七帶頭髮出一陣歡呼,十孃的袖口一晃,那把明晃晃的短刀又落在她的手裡。十娘用兩根手指夾著短刀在玩,眉輕輕挑起,她的眼神還是那麼嫵媚,楊若安卻不自覺地摸了摸脖子,當日那把短刀在自己脖子上的感覺好像又出現了,冰冷刺骨能涼到人心裡去。
面前這個美豔的女子,談笑間能殺人如麻,自己怎麼會忘了呢?楊若安起身拱手一禮:“鄭夫人既執意如此,下官已無話可說,待的來日,戰場上見。”十娘唇邊的笑還是那麼諷刺,手微微一抬:“兩兵交戰不斬來使,楊大人好走,只是楊大人既是文官,又怎會出現在戰場上?”
楊若安已走到門口,聽了這話又重新轉身:“鄭夫人未免也太看不起文人了,告辭。”十孃的手還是在玩弄著那把短刀,彷彿他的話從沒說過。廳裡已經又開始沸騰了,陳老七看著手裡的刀:“一嫂,許久都沒痛痛快快地打一戰了,這次管叫這些官兵又來路沒回路。”
十娘臉上的笑容沒變,手裡的短刀已經漸漸被她的手握熱。劉老八捶一下陳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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