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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沒受傷的手握住了笑不歸,宗政澄淵在來到岔路盡頭的門口時,只好用半個身體去撞門。
在撞開門的同時,感覺掌中軟膩的手似乎微微顫抖了一下,於是唇邊掠過一抹笑意。不再遲疑地,宗政澄淵用腳踢開門。
這次,掌中的手重重地顫抖了一下,宗政澄淵雙眉皺起,高大的身形一轉,嚴實地擋在笑不歸面前,語氣之間微有薄怒:“別看。”
笑不歸看著宗政澄淵緊繃的後背,雙眼被從身後伸出的溫涼手指覆蓋。
“別看。”
殤夙鸞說著和宗政澄淵一樣的話。
“可惜,我已經看到了。”笑不歸一手撥開宗政澄淵,一手將殤夙鸞罩在她眼前的手拉下,看著面前遍地的屍骨,雖然臉色有些白,心裡通通地跳著,卻勉強浮出一抹苦笑:“原來,這就是伶人冢。”
凝視著笑不歸的眼,宗政澄淵確定她尚可接受之後,微微點點頭,向四周看了看,目光幽暗地掠過牆上那一幅幅的畫,道:“也是君無償的房間。”
那畫上,每一幅皆畫著姜驪珠。捻花的,撫琴的,撲蝶的,沉思的,吹笛的……甚至有姜驪珠拿著各種武器的畫。很俗氣的表達注意的方式,卻是很有效的一種。
如果一個男人為一個女人畫了這麼多畫,並且把這些畫都掛在自己的牆上。那麼,這男人對這女人的心意已經不言自明瞭。
只是,這堆積如山的皚皚白骨,和白骨前那做工精細的墓碑,又是怎麼回事?
“我猜,君無償的屍骨一定就在這些白骨中。看來,想從這骨頭堆裡找出君無償的屍體下葬,是不可能了。”殤夙鸞目光一掃,落在那寫著:“君無償之墓”的墓碑上,確定地說著,搖頭而笑:“被自己的徒弟如此憎恨,也真是不容易。”
“是姜驪珠的師弟做的?”笑不歸沉吟片刻,道:“他千里迢迢將那些伶人的屍體帶回這裡,原來,是為了這個?”
“殉葬,埋葬。”殤夙鸞冷冷笑著,冷如寒風,美如初雪:“不只如此。這個伶人的身份,怕是也有些門道。”
笑不歸細細聽著,不覺抽出一直被宗政澄淵握著的手,慢慢走上前,輕輕撫mo著那冰冷的墓碑,嘴裡重複著:“殉葬、埋葬。以人之骨,掩他之骨。不會有人再分得清楚著些屍骨中,哪具是他。他的墓,是與人共有。他讓有很多人陪他一起死,卻為他造了一座無異於一座衣冠冢的墓。是敬愛,還是怨恨?”
“有什麼所謂?他自以為報了恩又報了仇,不是很好麼?”殤夙鸞緊緊跟著,將笑不歸的手拉回細細看著,見沒有染毒的跡象才暗暗送了口氣,道。
“那麼,君無償將這些畫掛在牆上,是愛她?還是恨她?”笑不歸抬頭,再次看著畫中那絕世無雙的美人。
“當然是……”殤夙鸞笑眯眯地隨著笑不歸看過去,忽然面色一變,死死盯著些畫。半晌,忽地一嘆,又恢復了笑意,卻笑如冰水:“原來是這樣。這樣的話,是愛還是恨,我也說不清了。”
原來,剛才他們只顧震驚這屋中滿是姜驪珠的畫,卻沒有發現,這些畫兩兩自成一組,景物相連。而且每組都有一個共同點:就是不管其中的一幅上,姜驪珠在做什麼,另一幅上的她,則必定是手持一把武器,武器銳利的那端,總是對著另一幅上的她。
他一邊戀慕著她,一邊又希望她死?
笑不歸眨著眼睛,心中一陣翻騰,說不出的情緒在心中翻湧著。像激流一陣一陣地衝擊著她的胸口,帶起絲絲悶痛。
“不歸?”宗政澄淵見她臉色一瞬間變得慘白,不覺將她勾進懷裡。感到她不怎麼有暖意的身子,語氣有些微的不穩。
“沒事。”笑不歸依著宗政澄淵的胳膊,輕輕吐出一口氣,淺淺地呼吸著說:“我想出去。”
“我們會出去的。”宗政澄淵沉穩地答。
“從哪兒?”殤夙鸞微諷地道:“兩個岔路都走過了,前面沒路。這個屋子裡沒有路,姜驪珠的屋子裡也沒有。皇帝陛下,你倒是說說,怎麼出去?”
第四章 時間
“向下。”宗政澄淵一指屋子正中的地面。
“我也知道所有畫上的蘭花指都指著那裡。”殤夙鸞伸直虛點著宗政澄淵指示的方向,冷笑道:“可問題是,上面全是屍體,要怎麼下去?”
“跳下去。”宗政澄淵說著,舉步上前,若有所思地端詳著那堆白骨。
“跳?”殤夙鸞不置可否地聳肩:“你能確定下面一定是樓梯而不是深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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