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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他作勢欲拉我的手,我想到他的手剛剛抱過林詡,終於徹底崩潰。我一輩子沒有跟人打過架,但那時真想狠狠的甩他幾個巴掌。我的手都揚起來,舉在空中,蓄勢待發,他看到了,沒有躲,甚至還靠過來一點,讓我可以打得倒他。可我那麼不爭氣,依然跟以前一樣,很沒出息的一下子心軟了;哪怕這樣,我還是不想打他。
可是我受不了,我要發洩。我還是打下去了,打在我自己的臉上。我使勁了全部的力氣狠狠打下去,聲音響起的時候,我的手和臉同時熱辣辣的疼痛起來。
林詡聲音不對勁,說話斷斷續續的:“文,文簡……你這是幹什麼啊!”
杜越遠捉住我的手腕,那霎那我從他眼睛裡看出了震驚和不忍,我心裡又開始疼。他不讓我再打自己,說:“文簡,是我的錯,跟林詡也沒關係。你要打就打我,別跟自己過不去。”
“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啊……我有眼無珠,我瞎了眼,”我使出渾身的力氣把手臂從他手裡抽出來,眼淚不知什麼時候爬滿了火辣辣的臉:“我奶奶去世了,我又病了一個多月,我辛辛苦苦的回學校,我為的是什麼啊。就是為了回來看你們兩卿卿我我?也是啊,原來我才是那個第三者啊。杜越遠,我是外人,又那麼笨,眼又拙,沒看出來你一點都不喜歡我,真的對不起啊,一直都是我自作多情,給你添麻煩了……林詡啊,我今天我就把杜越遠還給你,對不起,啊,我把他還給你。”
說完這話,我轉身就朝外走,出門的時候狠狠帶上門,發出驚天動地的聲音。我怕他們追上來,撒腿就跑。我不知道我跑了多久,總之我明白過來的時候,已經在化工學院的樓頂上了。
化工學院是我們學校最高的樓,每年都會有幾個人從樓頂上跳下去。我記得有次跟杜越遠玩笑的時候,就說,如果我要自殺,也從樓上跳下去。
可是我怎麼又想到了他了呢!我抱著頭嚎啕大哭,我怎麼就那麼沒出息啊。就算到了這個時候,我想得更多的不是他的背叛,而是他怎麼就能愛上林詡了呢?他怎麼能愛上林詡呢?我怎麼能一下子同時失去他們兩個?我心如死灰。
月光如鉤,但亮度卻還是照得我手指和衣服統統褪色;我靠著欄杆往地下看,黑漆漆的夜色中,道路看不清楚,路燈的燈光到這裡很弱了,因為空氣的流動,胡明忽滅的,好像是傳說裡引人渡過冥河的燈火。遠處的湖泊猶如一面鏡子,更遠處,是首都的高樓大廈,彷彿一個個鋼鐵巨人矗立在著。
我冷靜下來。有些事情已經很明顯了,從最開始,他的目標就是林詡,從來都不是我。在圖書館的時候,林詡就在幾排書架之外的地方;他請我吃飯,也只是因為他知道我一定會叫上林詡……
我不知道怎麼跟林詡相處下去。她永遠第一,我永遠是第二;我漂亮,她就是比我漂亮更多;我看書多,她的知識面就是比我更廣;我為了省錢,每學期開學放假都不得不坐幾十個小時的火車上學回家;她爸爸是大公司的董事長,她說去哪裡就去哪裡,說買什麼書就買什麼書……這些我無所謂,可是,我連杜越遠都輸了,徹頭徹尾,一敗塗地。杜越遠沒有了,我怎麼辦?
夜晚很涼,屋頂的風尤其大,彷彿要把我吹到另一個世界去。我穿得少,為了取暖,我蜷縮成一團,在頂樓上瑟瑟發抖;可不論身體上怎麼寒冷還是比不了心裡的冰冷和空洞。我身體的一個部分徹底消失了。以前我自以為不需要愛情也能活下去,可是我偏偏認識了杜越遠。真相的揭露,反而我絕望的認識到,愛情真的是能叫人生死相隨。我真愛他,必要的時候,我能為了他去死。
可他和林詡怎麼能這麼對我?
半夜的時候,我從樓頂上下來,去了學校附近的一家網咖。以前我一個晚上睡不好都不行,那天晚上,我一宿沒睡,在s上瀏覽,開始找房子。我不要再回宿舍,我要搬出去。
第二天我沒去上課,我匆匆定下了學校附近的一所房子,二室一廳,我跟另一個女生合租。儘管租金不便宜,我還是從生活費裡支出錢交了半年的租金。林詡很少缺課,我趁她上課的時候回了趟寢室,找搬家公司把所有的東西搬到租的房子裡。我不敢在寢室久呆,這裡到處都瀰漫著杜越遠和林詡的味道,空氣是有毒的,呼吸到肺裡變成了冰渣。
隔壁宿舍的同學很好奇的過來問我:“怎麼了?莫非是要跟杜越遠同居?文簡,真看不出來你思想那麼前衛啊。”的
倉皇間我無以言對,除了逃走別無它法。杜越遠永遠是我的死肋,一聽到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