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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口兩個僕人一左一右地抬著兩米高的屏風進來,斜放在客廳一側,將西北角獨獨地隔阻成屋中屋。
藍巍:“……”他又不是瞎子,當他看不到屏風後面那四隻歡快小跑的腳嗎?
不知道是不是感覺到了他的怨念。屏風後面的其中一隻腳抬起來,用鞋尖撓了撓另一隻腳的小腿。
藍巍:“……”
雲霧衣道:“客廳太素,襯不起國舅爺,臨時抬了屏風過來裝點裝點。”
藍巍盯著屏風上不知名的昆蟲,呵呵笑道:“公主客氣了。”
“我不是客氣,是受寵若驚。”雲霧衣漫不經心道,“記得上次國舅爺來我軍神府是去年吧,不敗的壽宴?”
藍巍尷尬道:“公主記岔了,那次我身體不適,未能叨擾。”藍家和戰家的關係在近幾年急劇惡化,藍太章和戰不敗一見面,不是惡言相向就是互不理睬,參加彼此壽宴是不要想了,奔喪倒可能跑第一個。
雲霧衣繼續裝傻:“哦,那就是前年,前年來了吧?”
“呃,前年犬子高燒不退,我不敢離身。”
“那就是大前年了?”雲霧衣道,“還是尊夫人身體不適?”
知道對方擺明找茬,藍巍反倒鎮靜下來,不疾不徐道:“大前年是家父抱恙。拙荊大大前年過世了。”
雲霧衣道:“那我大大前年也不必問了。”
藍巍:“……”
戰湛和寒非邪躲在屏風後面,看雲霧衣三言兩語就將藍巍逼上窘境,都十分痛快。要不是撕破臉對大家沒好處,戰湛都想出來喊“再來一個!”
雲霧衣坐在主座,將戰湛的表情盡收眼底,一邊給了他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一邊慢悠悠道:“可是今年不敗未歸,國舅爺這杯酒討得有些早啊。”
“今年這杯酒我是必定會上門討來喝的,不過我這次來卻不是為了不敗兄壽宴的事。”藍巍兜來兜去終於將話兜回來,“我是為了我家小妹的事。”
雲霧衣道:“哦,比國舅爺,我和她倒是沒什麼交情。”
藍巍:“……”我和你又有什麼交情了?
雲霧衣棒子打得差不多,終於想起要給一顆甜棗,“她不是嫁入寒家做繼室麼?受了什麼氣不成?只管與我說,我去與皇帝說。”
……
她是皇帝的親姑姑沒錯,可他是皇帝的親舅舅,要和皇帝說不會他自己說。
藍巍低頭喝茶,順氣。
雲霧衣道:“說起來,我們也算是親戚,平日應該多走動走動。”
“說來慚愧,我今日上門是為了小妹的事想請公主幫忙。”他怕雲霧衣東拉西扯打斷自己,忙不迭道,“寒家長子聽了小妹的話,前幾日來天都投奔家父,剛巧家父有事外出,下人又不懂事,給攆出去了,等回來才追悔莫及。家父心急如焚,令藍家上下日夜搜尋,可說來也怪,這麼大一個人竟憑空消失了,一點蛛絲馬跡都沒留下。我知道公主與元帥在天都神通廣大,若有他的訊息,還請不吝告知。”
戰湛和寒非邪並肩站著,只感到右邊的怒火一波波地傳過來。要是怒氣值積累到一定數值能夠使用大招的話,寒非邪早就掄起屏風砸在藍巍那張信口開河的嘴巴上了。
“哦,這麼回事啊。”雲霧衣輕描淡寫道,“戰家在天都是有些力量,不過那些力量都是用來保家衛國的!找人這樣的事你應該去找天都府尹。”
藍巍道:“找一個人對軍神府來說不過舉手之勞,我若非走投無路又怎會請公主相助?公主如此拒人於千里,可是有什麼難言之隱,不方便透露?”
雲霧衣冷笑道:“你既然這麼問,我也不好不說。夫君與令尊勢同水火,你家有難,我隔岸觀火已算雪中送炭,落井下石才是理所應當。寒家長子是誰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藍家丟了個人,遍尋不到,就欺負我夫君駐守邊疆,家中只剩弱婦幼子之際,上戰家耍賴撒潑!”
藍巍拍案而起,“公主真是伶牙俐齒,血口噴人毫不含糊!”
雲霧衣道:“不然你藍家丟人卻上我戰家要人是何道理?知道的,是你藍家仗勢欺人,借題發揮,不知道還以為我藏了你們藍傢什麼人呢!”
其實有蛛絲馬跡顯示當日寒非邪消失的位置就在軍神府附近,但一沒人證二沒物證三沒動機,藍巍上門也只是想試探試探,沒想到雲霧衣直接撕破臉,反倒讓他下不了臺。
藍巍甩袖道:“朝堂紛爭不涉私人恩怨是我藍家一廂情願。我不怪公主與軍神府翻臉無情,只怪我藍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