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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惆悵在安靜的夜裡盤旋著，只有風聽到了他心底那一絲寂寞的響動。

蘇鳶嬙回到梅苑的時候，天已經有點矇矇亮了。走進門她發現有一絲響動從梅林傳來，她回頭看見的是慕容昀言有些蒼白的臉。臉頰兩側凍得有些通紅，嘴唇暗暗的發紫。

蘇鳶嬙驚異地看著他，有些心疼地說：“言，你怎麼在這裡，這麼冷你感覺不到嗎？”

慕容昀言虛弱地笑笑：“沒事的，我看你一個人出去，不放心。但是我怕我會拖累你，所以還是等你好了。”

蘇鳶嬙脫下自己的裘衾給他披上，他也沒有推卻。

“言，你想復明嗎？”

慕容昀言慘淡地笑笑，“以前很想，很想，但是現在卻無所謂了。”

“為什麼？”

“曾今我很好奇外面的世界都是怎麼樣的，但是長大後我發現眼瞎也有好處。看得清人情冷暖世態炎涼，不必像哥哥那樣活在危險之中。我很幸運，可以遇見你，遇見你之後我才發現我其實很愛這種眼瞎的味道，因為這樣你會在我身邊。同情也好，憐憫也好，只要你在，這雙眼睛可有可無。”慕容昀言無神的眸子對上蘇鳶嬙，鄭重地說：“因為你就是我的眼睛，我最想要的東西。”

蘇鳶嬙哽咽地說：“對不起，從前我一直很想給你復明，所以到處奔走總把你孤單的留下，我給你一次次希望，又一次次讓你失望。”

慕容昀言笑笑，“沒有什麼對不起的，我知道你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我，是我拖累你了。”

蘇鳶嬙握住他冰冷的手，將指尖的溫度傳遞給他。“言，你不是負擔，你是我活著的希望。因為有你在的地方才是我的家。”蘇鳶嬙的思緒飄了很遠很遠。“我第一次看見你時你也是這樣站在梅林中，驚鴻一瞥我覺得你好像是天上的神仙。這樣的你讓我想起來我的母親，她總是眼裡看著桃花卻是滿滿的寂寞。其實我是個自私的人，如果你的眼睛很常人一樣，這樣出色的你又怎麼會看到我的存在。我很想給你復明，但是又害怕你復明了之後看見了這世界上形形色色的人，不再把我當成唯一。這些年我努力讓自己變的強大，可是在你的面前我總是習慣性的自卑，也不知道是為什麼。大概你有著最乾淨的靈魂，而我的靈魂早已腐敗了吧。”

慕容昀言慘淡地笑笑，“嬙你是因為我乾淨而愛上我的嗎？如果我早已不乾淨了呢”

“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那樣的愛上了。不管你乾不乾淨，我都沒有退路了，蘇鳶嬙此生只愛一人，言，你可懂？”

慕容昀言輕輕地摟住她，低聲說：“嬙，我也沒有退路了，不管怎麼樣，你以後只能是我的。”

蘇鳶嬙有些驚訝一向溫和的慕容昀言說出這樣霸道的話，轉而心裡卻是異常的甜蜜，因為這是他獨一無二的誓言。

“言，我們成親吧，這樣就能永遠在一起了。”

慕容昀言無神的眸子閃過一絲驚喜，“好。”

為你執手經年　第一卷　前塵往事皆忘卻　第十二章　兄弟間的對話

天已經大亮了，蘇鳶嬙和慕容昀言相攜去大廳用餐。

“師兄，我要跟言成親了，恭喜我們吧。”

慕容昀謙一愣，手筋爆出，但仍然溫和地說：“不用這麼急吧，等言的眼睛復明了，再說吧。我已經派人去追查紫晶雪蓮的下落了，估計過些時日就能找到了。”

蘇鳶嬙有些猶豫。

慕容昀言勾起嘲諷的嘴角看著慕容昀謙，“不用找了，我已經不想復明了，只要嬙不嫌棄我，我無所謂這雙眼睛。嬙你嫌棄我嗎？”

“怎麼會呢。師兄我決定了，我們下個月就成親。”蘇鳶嬙臉上是滿滿的笑容。

慕容昀謙狠狠地看了一眼慕容昀言，卻溫和地說：“師妹你先去查下黃曆挑個好日子吧，我和言談談。”

蘇鳶嬙看著氣氛有些古怪的兩人，轉念一想兩人是親兄弟，大概是自己杞人憂天了。沒多想什麼，直接就走了出去。

慕容昀言嘲諷地看著慕容昀謙，“把她支走你想跟我聊些什麼？”

“言，我希望你可以放棄她。這些年她為你吃盡了苦頭，你難道還想再拖累她。”

“嬙都不嫌棄我，你急什麼。”

“慕容昀言，作為兄長我命令你不準娶她，你給不了她想要的。”

“怎麼，難道你慕容昀謙就給的起嗎？”

慕容昀謙看著平日裡溫和的弟弟，覺得有些不何思議。

“言，我這是為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