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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家嗎?”
我怔了一下,說:“臣妾……臣妾當然。陛下何以突然出此問?”
他慢慢停下腳步,似乎感覺到我的小心翼翼似的,轉回身來,看著我。我腦袋忽然嗡了一下。他這神情目光,怎麼就這麼像我曾經夢到的被破城時赴死的那個朱由檢呢?我心口陡然一揪,動了動唇,卻沒能說出半個字。
他注視著我內心鬥爭的過程,最後輕巧地牽了牽嘴角:“沒事,隨便問問。”然後再度轉過身去往前走。
“多謝陛下方才解圍。”我訕訕地跟在後頭。
“不必言謝。”他的後半句話聲音壓得很低很低,“……應該的。”
再無多遠,他要往南去,而我要向北拐了。他站著看著我行禮而退,並不挪步。我遲疑地看向他。
“入轎吧,不必拘禮。”他淡淡道,目光似有若無地落在我臉上。
“遵旨。”我轉身進轎子裡,感到自己被輕而穩地抬了起來。
彤戟第二日照計劃啟程了。我與皇帝之間的互動聯絡中斷。京師裡依然沸沸揚揚,因為失銀的事情喧鬧著。人們各自揣摩著,猜疑著。皇上將文禾班師的訊息壓著不張,也是不讓矛盾焦點呼一下轉到他身上。可是。這個轉移是遲早的。
三天以後,文老爺子照例點卯去。我早早起來安排府內地大掃除。定奪接風家宴的選單。文老爺子說,這種情況皇帝是要賜宴的,可是,我仍然希望文府給文禾一個家人式地洗塵。文老爺子見我認真,也含笑由著我去了。他的身體日漸不好。咳嗽頻繁,我很擔憂。
正在想著鱖魚地做法,筆尖遲遲不能落下時,齊之洋跑進文禾的書房來找我:“夫人,有公公到。”
“請。”我滿腦子紅燒糖醋清蒸油炸,下意識回答。等我反應過來他說的到底是啥的當兒,那個叫張保的御前牌子已經雄赳赳氣昂昂進門來了。
“媛淑人,咱家有禮了!”他不卑不亢躬身行禮。
真不愧是皇上地牌子,架子不小。。。我想起那日被皇后貴妃在乾清宮門口不遠堵住時候。他曾經想進去找皇上報信,倒是多了一份好感。皇上肯帶著信著的人,也必然有他可信之處吧。“公公多禮了。”我抬頭看著他。並不打算起身。
他彷彿也不介意似的,只表情輕鬆地從袖裡掏出一個紅色小布包來。上前幾步。放在書案上面,然後退步回去。道:“陛下賜符!”我趕緊起身對那所謂的“符”施禮:“謝陛下恩典”,然後拿起小布包開啟,看見裡頭是半塊黃玉符,輪廓似乎是象。
“皇上說,夫人會用到此物的。”張保的語氣忽然緩了,很熟絡般說道。
“哦?什麼時候?”我問。
他往外面看了一眼。文府家丁都精明著呢,看御前牌子來,就知道是宮裡訊息,早避開了。他回過頭來,說:“今日天黑前文侍郎部將臨京師城下。軍士馬匹眾多,文侍郎與參將等會在城外二十里紮營整頓,兩日後儀仗進城。”
“還要整頓兩日?”我皺著眉,“所以,我如果想去看他,就要用這玉符?”
“媛夫人明白,咱家就不多說了。”張保挺著肚子,手裡握著拂塵,“咱家這就回去覆命了,媛夫人保重。”
“公公請留步,”我雖然厭惡,但這些俗禮還是知道一二的,雖然張保語氣和善,可也不說明他真拿我當什麼自己人。我從書架上取了一個小錦盒,不動聲色塞給他,“勞煩公公辛苦了,請慢走。”
他握住錦盒,臉上紋絲不動,禮貌地退了出去:“媛夫人客氣,請留步。”說罷一甩拂塵離開。
張保一走,我立刻把選單扔一邊,跑回房裡換衣服。釵釵環環大都摘下,換了身青鍛襖袍,外出的布鞋。
“向北去城外啊。”我對冷廣說。
“可是天不久就快黑了,夫人,你去那兒幹什麼呀?”冷廣不情不願地趕了車出來。
“去了就知道!”我利落地鑽進車廂。
冷廣“哎”了一聲,跳上馬車。
趕關城門前,出了安定門仍然向北,走了又有不知幾里地,冷廣忽然在外面喊了一聲:“籲…………”
我撩開車簾:“什麼事?”
一支大戟冷不防戳過來,對著我面門,一個與大戟尖梢同樣冰冷威脅的聲音道:“來者何人?前方不能過了,請繞行。”
我定睛看著眼前地男子,他年紀約莫二十左右,眉若鷹翅,目若星辰,面板黝黑,騎在一匹棕色大馬背上,身上穿著鎧甲,頭上戴著盔。這身打扮,是明軍參將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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