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窮盡。
早知如此絆人心;何如當初未相識。
“小二,酒!”我對外面喊了一聲。腿腳無力地往下軟,伸手拉得屏風站住,也就在這一瞬間。心臟陡然一縮,刀絞利痛。直蔓延到四肢百骸。我手裡的酒杯掉落在地上。摔成了幾瓣兒。
“……文禾。”我抱著歪歪斜斜的木屏風,終於忍不住失聲大哭起來。一邊哭一邊暈乎乎地安慰自己:就這一次。等我回去,還是從不示弱露怯的宋瓔珞!
我抱著屏風哭得正爽,忽然一柄酒壺出現在眼前。
“你出去!”我還是被店小二看了笑話了,沒關係,他不知道我是誰……
“你叫我地名字,又讓我出去,是什麼道理?”一把比簫音更顫人心的男聲低啞問道。
我失措地抬起眼,看到一襲常服青衫的文禾正站在我面前,手裡提著那把酒壺。燈光映得他雙眸出奇地溫柔,好似亞歲之時,我們見過的那秦淮波光。見我已經傻了,他緩緩地傾下身,一隻臂膀伸過來把一灘爛泥似的我攬進懷裡,帶起來。
我本能地抱住他的肩,就像抓住救生圈。
文禾轉而放我在木杌坐下,他立著,扶著我的脊背,將酒壺擱在桌上。接著搬了另一杌子在我旁邊近近坐了,讓我倚靠著他肩膀。這人動作十分溫存,可語氣卻十分惡劣,壓著怒火一般問:“你知道現在什麼時辰了嗎?”“唔……”半是裝瘋賣傻,半是確實渾渾噩噩。
“媛淑人,你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你居然連皇上的賜宴都不去,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他伸手托起我下巴,讓我不得不看著他。
我看著他,心裡想得卻是:老天太偏心了,三百多年前的男人都能長得這麼好看,跟整過容似地……想著就禁不住抬起手來摩挲他的臉頰,眉眼。這裡的一寸一分,我怎麼可能忘記?如果我連這忘記,那該多麼可怕。
他任我撫著他,目光若燃若焰,隱隱躍動。“珞兒,”他地熾熱氣息噴灑在我臉上,“不要這樣。”
“不要摸你麼?可是我忍不住。”我喃喃說。
“不是……”他眼底一線痛意閃現,手已經在我雙頰緩而重地抹開了,然後把手掌攤開給我看。
那手上亮晶晶溼漉漉,都是我的眼淚。
“呵,”我望著他笑,“我喝太多酒了,滿了,溢位來了。”
“……傻丫頭。”他把我拉進懷裡,“我擔心你是應該地,這是我欠你地。可是你不能這樣對待自己,你還有多少歲月要過,有多少事情要面對,你知不知道?”
“沒有你,我要如何過?”我閉著眼睛,說。“我的歲月,就到這裡。”
“你地歲月不在這裡。本就不該在這裡。”他把嘴唇印上我頸窩,“我決定帶你來時。是要好好愛你,除去你臉上眼裡的哀傷和不信任的。不是為了讓你看血染山河衣冠淪喪地,更不是為了讓你去親身經歷那些屠戮夢魘的。我想過將你留在這裡,哪怕違背天理自然,我也願一身承擔。可是,天下不是我一個人的。也不是他一個人地。珞兒,我們都會離開,這亂世終會平息,而我們仍有相會之日,所以,你要好好地活下去,不許再這樣傷心了。”
他說什麼?他說,這亂世終會平息,我們仍有相會之日?我頭昏沉。想不出條理,張了張口,沒能發出聲音。
這時。門外忽然一陣嘈雜,通通通上樓的腳步十分急迫。文禾似有什麼預感般將我從懷裡挪開。看向門外。
“大公子!”冷廣衝進門來。滿頭是汗,連禮都不行了。兩眼通紅地說,“不好了!紅珊在院裡堵了一名刺客,她被刺客傷了,快不行了!”紅珊!紅珊受傷了!什麼叫“快不行了”?我拽著文禾地手使不上力氣。
“備馬車,帶夫人回府。”文禾面若冰霜,我卻感受得到他手指尖在發抖。已經在門外了,公子先騎馬回府吧!晚了紅珊就……”冷廣急急道。
文禾起身,往桌上丟了一塊銀子,然後把我抱起來,冷廣趕緊掀開湘簾,讓文禾帶著我下樓。到了聊館外,文府馬車已經候著,文禾把我塞進去,自己也跳上車然後對冷廣說:“啟程。”
我仍然窩在他懷中,在顛簸搖晃的馬車裡愈發混沌,握著文禾發涼的雙手,終是抗不住酒的後勁,醉倒過去。
我醒來,已經是第二天的上午。
這是我自己地房間,而不是與文禾的新房。我起身頓覺得口乾舌燥,想下床倒水,卻渾身痠軟,只得對著門口喚:“紅珊!”
門開了,進來的卻是翠珠。她垂了臉到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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