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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思都在這深深淺淺的紋路中。彷彿那裡才是他的世界,那裡才有他人生的所有色彩。
直至那日,突然一輛軍車停在攤子旁邊,下來幾名荷槍實彈的人列成兩排,從車裡緩緩走出一位身份不凡的老軍人。一張剛正不阿的臉,花白的頭髮紋絲不亂。
他走近北修刻章的攤子。
師傅去送貨了。只有北修一個人在看攤子。此時的北修正聚精會神地雕著一張玉牌,這是一塊水頭很好的上等貨,已經到了收尾的階段。北修越發的小心謹慎。生怕一不留神,毀了整塊玉。
他是個完美主義者。有時候接到的貨就是一般大陸貨,師傅總是說這樣的東西不用那麼太刻意。可是北修認為凡是經過他手裡的東西,每一塊都是他心血的結晶。不是對這塊玉的好壞,而是他心血的得失。後來師傅也就不勉強了,任他所為。
來者正是北修的外公,許帥。
許帥站在攤前看著低頭雕刻的北修,他沒有驚醒沉浸中的北修,就這麼一直看著他,像是在欣賞一幅畫,或者是在琢磨他這個人。
兩排警衛紋絲不動,鴉雀無聲。北修自然也沒有被驚動。
師傅送貨回來,遠遠就看見自家攤子面前與眾不同的架勢。連忙下了腳踏車,把車放一邊支好,走了過來。他從許帥身後繞過,走到北修身後,叫了一聲:“北修,有客人,也不招呼一下。”
北修這才驚覺到面前站著一個人。當他抬頭看過來時,不由得站了起來,手裡握著的刻刀滑出了手心。
2年沒見,外公好像蒼老了許多,雖然還是那麼不能讓人親近,可是第一眼看上去,心裡真不是個滋味。
北修就這麼跟外公對視著。許帥對著北修的腦袋就是一個大耳刮子。北修躲都沒躲。這一巴掌結結實實地打在了北修的頭上。
師傅一旁急了,忙上前想攔住,怕許帥再扇下去。北修伸手一把拉住師傅,示意他不要過來,他知道許帥的脾氣。他不想把師傅牽扯進來。
許帥一巴掌扇完後,並沒有再打下去的意思。手一揮,然後轉身就上車裡走去。兩排警衛呼拉上前,摁倒北修,就往車裡拽。北修掙扎著。
師傅急了,撲了上來,大喊著:“你們怎麼能隨便抓人吶,這是我徒弟,他犯了什麼法?你們是軍人不能亂來啊。”可憐的雕一張,他哪裡知道人家這不是抓犯人,人家這是找外孫子。
許帥剛要抬腳上車,遲疑了一下。望著喘息掙扎的北修。指著雕一張說,“你別再耍滑頭,不然把他一起帶走!”果然這句話很有威力。
北修不掙扎了,站直了身子,甩開兩邊警衛。拽了拽袖子說:“你是抓我,跟他無關。我跟你回去就是了。別整那些亂七八糟的。”回頭看了看師傅,師傅這回也傻眼了,聽北修的話跟這些人是認識的。雖弄不明白怎麼回事,但好像不是犯了什麼法。
北修一看今天不跟外公回去是不可能的了。看來跟師傅的緣分就此要結束了,心下黯然。
走上前去,拉著師傅的手說:“北修對不起您老人家,當初說謊了,我不是無家可歸,只是想學雕刻。他是我外公。我今天看來非跟他走不可。謝謝您,師傅”北修哽咽的說不下去了。
師傅一時竟緩不過勁來。北修剛跟他學藝的時候,他也曾猜測過北修的身份,看他的言行舉止絕對不是一個無家可歸的人。今日這來頭,讓他打破腦袋也想不到的。慌張中也不知道該跟北修說些什麼,只是看著北修深深地對他鞠了一躬,就被警衛拉上了車。
師傅慌亂地喊著:“北修,北修,北修……”猛然好像是想起來什麼似的。轉身回了攤子。從桌子的暗格裡掏出一個小袋子,追著絕塵而去的車。
北修被兩個警衛押在車裡,他回頭張望著,突然在飛揚的灰塵中發現他師傅奔跑的身影。他立即叫車停下。許帥從倒車鏡中也看到了後面追逐的雕一張。他揮手示意。車停了。
北修跑了下來,雕一張到底上了年紀,再追兩步他該支撐不住了,幸好北修下了。他氣喘吁吁地揚著手裡的小袋子。
北修拉著他淚流滿面。師傅很疼愛北修,2年間一起生活,都是師傅一手照料的,師傅是善良而敏感的人,哪怕很細微的情緒變化,師傅都能覺察到,總是細語寬言地為北修排解心中的抑鬱。北修長這麼大第一次感覺到了長輩的關愛。慢慢地對師傅有了深深的依賴和信任,師傅無私的教誨和細緻的關愛,讓北修慢慢明白人與人之間原來還可以這麼相處。
北修接過師傅手裡的袋子,開啟一看,是一塊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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