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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反而有些躊躇,對這種賭博式的冒險行動並無絕對把握。按正常思維任何人到靈堂拜偈磕頭,作為主人都應該歡迎,可父親的脾氣我是知道的,他完全有可能當場拉下臉讓花兒下不了臺,到時父子倆又要形成針鋒相對的局面,我不願出現大鬧靈堂的戲劇化場面,使九泉之下的爺爺都不得安寧。
但是我明白荊紅花的性格,自從她端著咖啡笑盈盈出現在我和芮堯面前的那一刻起我就瞭解她的行事風格,寧可勇敢面對,不會畏難卻退。
“這件事我要考慮一下,至少要找準機會在父親面前打個伏筆,你知道的,這幾天他有多忙。”
荊紅花悠悠道:“骨灰明天就安葬,今天還要考慮找機會,你才做了幾天老總就將官僚主義作風全學上了,告訴你吧,我已經到了你家門口。”
我大驚:“那我出去接你……。”
“不要,我已經進來了。”話音剛落,一身黑衣,神情肅穆的荊紅花出現在靈堂門口。
偏偏很巧,大批弔唁的人馬剛走了不久,靈堂裡只有父母親、我、姑媽、表姐等幾個直系親屬,另外鍾胖子和司機小馮幫忙整理花圈,大家一齊將目光投向了荊紅花。
這一瞬間小馮的臉色比我還難看,因為他早已知道她的身份。萬一父親怪罪下來,他作為運輸大隊長兼知情不報的罪名後果可想而知。
第210節:第二十六章 突然襲擊(2)
我狼狽不堪地起身迎上去,她矜持著衝我點點頭,一本正經地和我握握手,弄得我莫名其妙不知所措,然後徑直到靈前默哀數分鐘,恭恭敬敬地跪到蒲團上叩了三個頭。
早已疲憊不己的父親原來坐在左側椅子上休息,見到荊紅花進來顯得驚愕而茫然,看看我,又仔細打量了她幾眼,挺直身體威嚴地端坐在椅上。
荊紅花起身後示意我介紹一下,然後從從容容地來到父母親面前叫了聲:“伯父、伯母,請節哀,我叫荊紅花,是小白的朋友,”說著她不緊不慢地環視一週,與靈堂裡每個人都對視了一下,然後說,“你們忙,不打擾了,告辭。”
父親只來得及說了聲:“謝謝……”後面的話沒來得說就眼睜睜看著她轉身輕盈離去。
我急行幾步追到大門口叫住她,一時口乾舌燥竟說不出話來,只得埋怨道:“嚇死我了,想做孤膽英雄也應該先告訴我一下,搞得我多被動。”
黑衣映襯下她肌膚賽雪彷彿吹彈可破,她恢復平常的溫柔甜甜一笑道:“這就叫閃電戰,一擊成功抽身而退,被你事先知道了能叫突襲嗎?”
“你父親知不知道你來?”
“當然不知道,我是下飛機後剛剛決定的,怎麼樣,效果如何?”
我苦笑一下:“效果?你去問薩達姆吧,他會告訴你被美國空襲後伊拉克的慘狀。”
她調皮地吐了下舌頭:“我走了,你回去收拾爛攤子吧,別忘了晚上向我彙報處理結果。”她擺擺手,邁著經過專業訓練的空姐特有的優雅步伐慢慢離開我的視線。
是的,她這一招從軍事角度講是偷襲成功的典範,但是我要面對的是艱苦的戰後重建工作,這個難度可要大多了,我拖著沉重的腳步硬著頭皮進入靈堂。
靈堂裡意料之中的一片安靜,只有哀樂一遍遍放個不停。父親沉著臉端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母親站在他旁邊好象欲問又止,因為父親從未在她面前提過荊紅花的事。
紀雨容的事情家裡人都知道,父親對我談女朋友的審查制度和掌握原則更是眾所周知,所以這時橫空冒出個女朋友而且於眾目睽睽之下上門弔唁,無疑是對家族掌門人………父親權威和威嚴的挑戰。
知道荊紅花身份的除了父親,只有鍾胖子、小馮和唐靜靜。表姐被我關照過不得洩露,胖子和小馮都屬於守口如瓶的人,想從他們嘴裡得到這些內幕情況,比當年日本鬼子審訊我軍地下工作者還困難。
這裡面唯一不需看父親臉色是就是姑媽,她比父親大五歲,是長女。
姑媽將我叫過去問道:“剛才的女孩是你的女朋友嗎?怎麼沒聽你提起過?”
我支支吾吾道:“我們……最近不常聯絡……。這個……。”我故意朝父親看了一眼,言下之意還不是那個人從中作梗。
媽媽過來插話道:“她是幹什麼的?看起來氣質還不錯。”
“空姐。”
媽媽連忙問:“她的家庭情況呢?她……”
父親在那邊遠遠地喝道:“小羽!還不過來接香!”那種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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