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第2/4 頁)
想著,我和那個白襯衣藍布褲的少年,在時隔那麼些年後那麼匆忙相遇又那麼黯然神傷,已經可以化上一個悲涼的結局。可是,就算你主觀願望再美好也敵不過客觀事實。
當我們年少時的那麼些人聚集一堂的時候,我卻是那麼的想著倉皇退場。
我們站在門口,滿桌的人,可一眼就看到了那讓我如此哀傷的人,他的身側,坐著,另一個她。
小島對著藍田說:“他們怎麼也在這裡!”語氣冰冷的可以冰凍空氣裡二十七度的溫度。
他們,指的是藍河和唐月。
藍田的表情有點困惑,她說我也不知道。然後她打電話喊出陳偉生。陳偉生說你生日我想著你哥也在上海就一起叫來了。
毫不知情的陳偉生望著三個臉色極其不好看的女人有點不明所以。
小島拉著我,說我們走吧!
我拉著小島,擠出一個笑,我說:“別,小島,今天人家藍田生日,來都來了。”
我說:“又不是刀山又不是油鍋!”然後我拉著小島先行進去。
我說:“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藍河,唐月。
藍河有點錯愕,站起身,半天不知言語。
唐月也隨即站了起來,甜美的笑,說:“你也來了。”
你也來了,多麼動情的一句話,多麼滄海桑田然後笑看風雲的一句話。好像一切都沒有發生過,好像,我們,只是兩個多年未見的故友一樣。
我也笑了,我說:“是啊,我來了。”
我想,如果戲劇化一點,藍田的這頓生日宴該是劍拔弩張的。橫眉來,白眼去,綿裡藏針,草木皆兵。或者,哀怨一點。兩個舊情人相對而坐,卻已經滄海桑田,斗轉星移,眉目間無限淒涼,無可奈何。
可是,我說了,那是劇情化一點的。事實上,藍田的這頓生日宴吃的無限太平。縱使有了那麼些的蛛絲馬腳的端倪,我也努力咋咋呼呼讓之無處現形。在我的使勁熱鬧下,氣氛也開始鬧騰起來。
但是在那些讓我流離失所的鬧騰裡我是能感覺到那一雙哀傷的眼神的。我想我只要一抬頭就可以與之交鋒並且潰不成軍。所以,我躲閃不及。
我想如果要不是席間陳偉生的朋友嚷著吃完飯去唱歌,而只是吃完飯各自散場,也不會有後來的那麼些糾結。
去的是我們和張周南常去的那家遊樂城。我想指不定還能碰著他,那樣我就又可以縮在他的盾牌下求得一處安寧。我打了個電話給張周南,張周南說在和朋友吃飯。我說那你忙吧然後掛了電話。
小島說要不我們先走吧!
我想著我是成心找罪受,我說我沒事。我說我們幾個就缺個周默和微微了,要是他們都在那就真是一副全家福了。
我們進去包間的時候,裡面已經開唱了。陳偉生唱的“唯一”。藍田一臉甜蜜的忘著他。
我在黯淡的燈光下喝酒,我想著我的視線該找個落腳點,於是我打量著這個有著一雙桃花眼的男人,我想著他那雙桃花眼為誰傷懷?
這確實是一個漂亮的男子,白皙的面板,稀薄的嘴唇,目似深潭,可以輕易讓人淪陷,卻又是那般的純澈,像孩童般無邪。我想,他註定是藍田逃不開的劫數。如果到最後修成正果那必是神仙眷侶。
可是後來小島說:“陳偉生,這個人,給不了藍田幸福的。”
我當時還有點疑惑,我想小島你為什麼這麼說。
小島說:“那天唱歌,我們去洗手間,你讓我回去拿東西,回去的時候我看到陳偉生在一個廊道里與一個女人擁吻。”
我記得我聽完後,倒吸了口氣,卻還是那樣可以接受。或許在看著他那雙滿目含情的桃花眼的時候,我就知道,他可以善若蓮花,卻也可以,不恭似魔。而當我問小島為什麼不跟藍田說的時候,小島只是淡淡的說:“你覺得,我說了,藍田會相信嗎?你覺得,我說了,一切會改變什麼嗎?”
然後,我沉默了。
確實,藍田那樣不管不顧的熱愛,哪怕明知是飛蛾撲火,她也依然會執迷不悟。更何況,她是那麼相信陳偉生也是那樣愛著她。
而在那個時候,當我聽著陳偉生的唯一,看著他的漂亮的桃花眼,想著藍田的甜蜜的時候,是怎麼也猜不到這刻擁著藍田深情款款唱著歌的男人,會在不到半個小時裡和另一個女人在不過五十米的地方,激情擁吻。
那天我是什麼時候開始抑制不住的失落,或許是喝了不少酒,唱了那首“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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