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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田說,看到他站在向日葵叢中憂傷的背影時,我的心都碎了。
我和小島認為藍田誇張而矯情,但誇張而矯情的藍田還是像只海豚般一頭扎進了這段被她視為如海水般深邃而濃烈的感情裡。
藍田愛得奮不顧身,愛得小心翼翼,最後鼓足勇氣發了一條簡訊。
藍田說:“老師,我有一個喜歡的男生,可是他還不知道我喜歡他。”
他回覆說:“喜歡他就告訴他吧。”
藍田說:“老師,我喜歡你。”
他說:“給我點時間考慮。”
第二天,藍田收到他的簡訊。他說:“我同意。”
陳偉生說我同意。
我記得那天是藍田打來的電話,我永遠記得她那個時候的歡欣雀躍。藍田說我高興地想跳起來。她就一個個的發簡訊,說:我談戀愛了,我有男朋友了!
藍田說,那天是3月2號,2006年。她說你要記得這個日子,因為我藍田真正的戀愛了!
我還記得藍田給我打這個電話時語氣裡的欣喜,可一晃,兩三年都過去了!
後來,藍田總是會不厭其煩的在電話裡郵件裡說著她的陳偉生。她說陳偉生對她很好,他總是很包容的看著她放肆的喧鬧,會給她做可口的飯菜,會為她放溫暖的洗澡水,會憐愛的叫她寶貝並也像寶貝一樣珍愛著。而藍田,也一改她往日顛倒黑白的生活方式,會安靜的看著他畫畫,會為他熨整整齊齊的衣衫,會老老實實的吃每一頓飯。
之間,甜蜜的慶祝談戀愛一週年和兩週年,也買過情侶間該買的東西,情侶衫、情侶手鍊、情侶項鍊、情侶戒指之類。
藍田說我們一起做著這些看起來俗不可耐的事情。她說的時候,腳趾頭都是微笑的。
陳偉生總是四處流走,每當他有短暫的停留,藍田總會不管不顧的跟隨,哪怕只有短短的兩三天。
我想,藍田是真的很愛陳偉生。而我看著藍田能這麼安定的愛著一個人,也從內心感到高興。
藍田在一家旅店安頓下,本打算讓她住小島那,咱仨也好聊聊,哪知藍田一口回絕。她說小島太安靜了我那麼吵她不把我扔出去才怪!然後我就又幻想出了高佻的藍田被清瘦的小島扔出窗外的情景,心裡一陣狂笑。
藍田說:“小島眼睛太毒了,像能把什麼都看穿似的。”
藍田又說:“每次跟小島見上總感覺被扒光似的,而且那女人越老越毒。”
我一本正經的說:“你有兩個選擇:一,被她眼睛扒光;二,被人用爪子扒光!”
藍田鄙視了我一眼,罵道:“我靠,你丫思想怎麼這麼齷齪哩!”
我說:“我靠,你丫不說髒話**的日子沒法過了啊!”
藍田看著我嚴肅的樣子有點反應不過來,等反應過來的時候我早已微笑的走了老遠。
然後遠遠聽見她說:“我靠,你怎麼和她一死德行了!”
小島愛講冷笑話,我就愛貧,藍田就是嘴巴厲害有理不饒人沒理更不饒人。當然,前兩個是對朋友的,後一個只對外。
在旅店稍作休息的時候藍田問到了嚴家明。她說:“你那男朋友呢,怎麼不一起過來接駕?”
我裝出一副很幽怨的表情說:“我被甩了。”
藍田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當我很認真的簡要說明了一下情況後她依然是那副表情。然後我想著藍田肯定是被我整怕了。
我說:“藍田,毛主席雖然告誡我們人要有懷疑精神,但你的懷疑精神太過嚴重了。我是真的被甩了,我甚至可以用我和你這麼多年崇高的友誼啟誓!”說完我就想這什麼年代,告訴別人自己被甩還要用人格啟誓!
藍田好歹相信了。然後就是義憤填膺的說:“怎麼能這麼便宜了姓嚴的!”
我說:“那你想怎麼樣?把他剁碎了餵狗然後再把狗殺了吃了?”
藍田說:“好歹煽他倆耳光啊!再不成罵他一頓也好啊!怎麼能這麼便宜他啊!”
我說:“你罵他他又沒什麼損失,再說了,那還費著我力氣呢!”
藍田說:“有時候咱就要自私一點任性一點,罵他咒他他不損失什麼但至少我心裡高興!”
我說:“算了吧,都過去了,咱也不是那種人。再說了,他一個人也不容易。”
我說我相信命中註定,有些事情,可以避免但不能逃開。
我一副淡定從容的模樣,藍田就是一副暴躁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