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第2/4 頁)
想繼續”的表情。接著景然兀自冥想著,該怎麼跟爺爺解釋這五年的前前後後呢?
“不過,也不是不可以。”
“哦?”景然追問,自動略那雙賊亮賊亮的眼睛。
“都收了吧。”景山大手一揮,很是彪悍,“反正一個在美國,一個在中國,我看嘛,乾脆都收了。”
景然的咖啡噴了出來——這、什麼跟什麼啊?!
“爺爺,你正經點好不好。”
“和小子做大,陳某某做小,嗯嗯,很好——很好。”景山摸摸下巴,分好了大小,很是得意。
都收了,還一大一小?
景然黑線萬丈。
手術前夜,陳蹊的病房。
“我不知道將來會是怎樣,但是,我想為了你再勇敢一點,勇敢地,活著回來見你。”
陳蹊盯著手機螢幕,微弱的光照亮著他的臉龐,構成了他的世界。
良久,他終是按下了中間鍵。
“簡訊是否儲存到草稿箱?”
五年來的動作嫻熟無比,然而,還是太難。他閉了閉眼,終於按下了右鍵。
他旋即丟開手機——系統還在一遍一遍地提示著“您的簡訊已刪除”……
寫空白簡訊的習慣,是從她走了後的幾個月開始的吧,那時候的他,變得狂躁,易怒,恨不得殺死自己。
只是為了拒絕承認:他把她弄丟了。
然後,耳邊經常回放著她曾經的嬌蠻儂語:“陳蹊,陳蹊,你怎麼從不給打我電話啊,要不,發簡訊也可以啦。”
那時,他才猛然想起還可以打電話發簡訊,於是,他瘋狂嘗試。
“阿然對不起,你回來好不好?”
“阿然,對不起……對不起……你回來,我都改好不好?”
“阿然你在哪裡我去找你好不好?你在哪我就去哪……”
這樣的話即使說上千百遍,也不會有人回應了——她的號碼成了空號。
可自此卻成了一種魔障,寫空白簡訊成了一種可怕的精神寄託——像毒發般上癮——
“阿然,今天我畢業了,以後可以有錢給你買很多東西了。”
“阿然你還記得我們曾經逛過的家居店嗎,今天我把你拍過照的那幾套買下了了,你有空,回來看看。”
“對不起阿然,今天才把我們在C市的小公寓買回來。”
“阿然,今天是第四年的元旦了,還記得我們的第一個元旦節嗎,那天我沒說完的是——我想跟我的初戀結婚。”
“我的記憶開始模糊,夜裡經常痛醒,阿然,我不要你回來了,我真的,不要你了……”
一年又一年,那片半花,開而又敗。
“陳醫生,可以進來嗎?”外面響起了很不熟練的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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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小黃花 。。。
萬事具備的手術前夜,主刀醫生來到陳蹊病床前。
“輕鬆點。”他拍拍陳蹊的肩膀,咧開嘴笑得自若。
“會好起來的。”
醫生如是說。
陳蹊也在心裡(注意這個特點)相信著,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終於躺在手術床上,茫茫的白光掠影中,頭頂的無影燈有十二盞葵花般普照著他,不知道是不是這一刻都如普通人一樣,心飄飄浮浮著,找不到著落的地方。
當全身麻藥進入體內時,意識如同風中之燭,搖曳幾下,悄然而逝,腦海中最後閃過的想法是——
如果可是重來。
景然是在一片痠軟無力中醒過來的。
睜眼,看著熟悉的病房,她恍然有種時空穿越感:不是陳蹊做手術嗎,怎麼是自己躺到病床上了?
入眼,竟是和緒。
“我……”怎麼會在這裡?
全身無力,她用眼神詢問。
和緒一直盯著她,眉頭皺皺的,重重按下她想做起來的身子,眼神凌厲。
好餓……看到和緒轉身去取床頭櫃上的煲湯景然的肚皮才有了反應,再瞧他笨手笨腳的樣子,笑死人了。
揭開蓋子,景然湊近一看,呃……醜醜的。
“你暈倒了。”和緒拍拍床頭,示意她半躺下。
他繼續說著手中的動作並不停下:“陳蹊做手術的十幾個小時裡,你不吃不喝要守在外面,不肯走。”
“結果,”他睨了她一眼,“手術還沒完你就低血糖暈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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