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部分(第1/4 頁)
方向扭曲著。一個圓形的東西擺放在下一階上,有黑色的東西在扭動著。
冷汗在脊背上囂張地從毛孔中噴薄而出,血液卻在同一刻凝結成冰。
她看清了那張倒著的臉,正冰冷地盯著她,沒有眼仁的眼珠,血紅的雙唇,黑色的頭髮如同密匝匝的毒蛇正在往樓梯下蔓延。
“不要”葉語聲嘶力竭。
……
裴紹忍著肩膀上的劇痛,死死地壓制著身下正在拼命扭動的身體。她的力氣大到讓人吃驚,幾乎將他一把掀翻。
“抓住她的手”有人在急促地命令。
兩個服務員拼命壓制著在瘋狂掙扎的雙手,他們的額頭上都見了冷汗。力氣太大了,他們兩個男人還控制不住。
一根冰冷的針頭紮了進去。
漸漸地,掙扎停止了,最後癱倒在地,一動也不動。
“好了,你可以放開她了。”一隻手在他的肩頭拍了一拍,但裴紹拒絕了。他緊緊地抱著失去肌肉張弛力的身體,唯恐只要微微一放手,她的生命便會從指縫間流失殆盡。
“你這樣抱著她,會阻礙她的自主呼吸。”但是有人不允許他這樣做。
聞訊趕來的老闆娘看著面色同樣蒼白的裴紹,看著他臉上絕無僅有的表情,心中不忍,輕聲對那位臨時找來的醫生說了句什麼。醫生聞言,搖搖頭,轉身走出了房間。
老闆娘看了看基本已經安靜的女孩,對兩名服務生揮了揮手,讓他們離開。轉身走到裴紹身邊,微微拍了拍他的肩膀,“這只是臨時措施,快點送她去醫院吧。”
裴紹這才有些回神,他看著面無血色的葉語,突然生出對自己無限的憎惡感。為什麼要帶她來這裡
他不知道這一切是怎麼發生的,但發生的時間太快,快到他根本沒有辦法反應。只在她回頭的一瞬間,他眼前的一切就都變了。她剛才還紅潤的臉瞬間變成死灰,好像看見了最恐怖的情景,那種強烈的情緒讓他在巨大的變故面前竟然呆住了。
然後,他看見她的身體慢慢地軟了下去,往冒著硫磺味的池底滑去。所幸在最後一刻,他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
然後,他遭遇了劇烈地反抗。她的抗拒是如此決絕,不留一絲餘地,如同發狂的猛獸。抓撓、撕啃、踢踹,只為掙脫他的禁錮。裴紹已經不知道臉上、身上被她抓出多少血痕,更不在意肩頭那一記痛徹心肺的噬咬。
但,他始終沒有放手,他知道只要自己放開,接下去受到傷害的只能是她。所以,他放任她的動作,任她在自己身上留下道道血痕。直到聽到動靜的服務員破門而入。
裴紹的手顫抖著,他沒有如此害怕過,這種似曾相識的感覺讓他從靈魂最深處溢位了恐懼。他不肯繼續深入,只怕呼之欲出的答案瞬間擊倒自己。
“裴管家,是我。”再如何控制,聲音還是出賣了他的真實內心。
……
安靜的房間裡,什麼聲音也聽不見。
白熾燈光照射在他的身上,但遮蓋不住內心翻騰而出的陣陣陰冷和黑暗。他的唇線繃直,目光中看不出任何情緒。
“應該還不至於。”身後有人輕聲安慰他,“各項指標也很正常。”
裴紹轉過身,看著眼前的人,那兩道秀氣的眉毛被他的主人毫無美感地扭曲在一起,長長的睫毛掩蓋不住憂慮很淡淡的悲傷。
“我知道。”裴紹低垂下臉,“等她醒過來,我們就會明白了。”
裴孜點點頭,沒有說什麼,只是蒼白的臉色洩露了他內心的真實感覺。昨晚他匆匆趕到醫院,陪著裴紹度過煎熬的夜晚。那一針鎮定劑暫時安定了她的情緒,讓她昏昏睡去。
他從裴紹的口中聽到了整個事情的過程,越聽越是心驚,一種不祥的感覺如陰魂一般盤桓在心頭。手掌間冷汗侵染,話到了嘴邊又咽下,他不相信自己腦海中冒出來的念頭。他努力地說服自己,她一直很健康,就算曾經有過一陣心理障礙,但她從來沒有這種症狀發生過,所以不可能,不可能是那種結果。
但,太像了,太像那種非人的折磨了,而那種折磨讓他活在苟且而且戰戰兢兢的日子裡十多年。直到現在仍然只能控制,不能根治。他知道自己不是一個正常人,所以也沒有祈求過上一個正常人的生活。
可是,當聽到裴紹那斷續地描述,低沉的聲音,他知道不止他一個人在害怕,在揣測,比他更心焦,更痛苦的還有裴紹。
恐懼症,這種誘發原因不詳,發病時間不定的精神疾病,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