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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白家的人。準確地說他是白家的下人,真名白喜,是當初白家福祿壽喜四大管家之一。不過後來他改名葉濤,隱居於此。他沒有親人,只有一名養子,就是你的父親。”
葉語猛地抬起頭,難道他是說她父親之所以倖存,是因為這名白家下人的緣故?
“具體情節已經不可考,但我想和你猜想的不會有很大的出入。”裴一皠從她的眼睛中讀出了她的心緒,“這也是他惹來殺身之禍的根源。”
裴一皠看見葉語的眼神驟變,微微擺了擺手,讓她安靜地聽他講完。
“這件事情除開我,也許不會有第三人知道原因了。當然,這是我現在推測的結論,而這件謀殺案早已經過了追訴期,而且我只是推測,並沒有什麼證據。”
“你還記得我有問過你,天花地精人寶這句話麼?”
葉語點點頭。
“白家起事于軍閥世家,百年來積攢了萬千珠寶和田產,但聽說這些不過是區區之物,有一件是為傳家之寶。是一張古方,你祖母曾經和我提起過,但也僅此而已,其他一概不得而知。她說過此物只傳給白家唯一的繼承人,而且傳兒不傳女。軍長那麼多年一房又一房的小妾討下來,只不過是想求一子罷了。只是他一直不得願。”
“後來,白家覆滅,我遠赴海外,自然也就淡忘了此事。直到我看見你,又派人調查了你的來歷,看見了這個人的照片之後,我才突然明白,也許他的死亡便是那件物品的禍害。”
“白家只有你父親一個傳人活了下來,沒有理由不帶走這份傳家寶。所以如果有人早就覬覦白家的這份傳家寶,那麼不管怎樣,他一定會找到你的爺爺。因為出逃時你父親只是一個嬰兒,所以只有一個人知道寶物的準確下落,便是白喜。”
葉語有些混沌,這個故事聽上去完全像是在聽一個故事,一個民國的傳奇。時間的距離,讓這個故事聽上去完全不可信了。什麼寶物,什麼追殺,太不靠譜了。
“什麼傳家寶能值得有人惦記快六十年了麼?太離譜了吧?”葉語搖頭,完全不信。就算真有其事,她也從未聽父親談論過。
“你信也好,不信也罷,這就是事實。”裴一皠不再糾纏,擺手道,“不論那是張什麼古方,是不是傳家之寶,既然是白家的東西,你就有義務取回來。”
葉語被他的決斷之聲搞得有絲苦笑和嘲諷,這勞什子東西誰知道長什麼樣?就算知道是方是扁,難道還真要在茫茫世間尋找這一片紙?再說,連她父親都不知道的東西,又怎麼能指望她能修成正果?一句話,痴人做夢。
“這你無需擔心,我會幫你。”裴一皠看出葉語臉上明顯的敷衍神色,“如果我選擇支援你,那麼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什麼會從你手中落空。”
這一瞬間,他目光中散發出巨大的自信,那種自信中甚至帶上了一絲強悍的狂妄。
葉語有些恍惚,她覺得他的執著遠遠強烈於他表述。
“也許你才是想要的那個人吧。”葉語在心頭嘀咕了一句,但眼前正是談判的好時機,她不會觸怒於他。
“你是讓我找那張紙?”
“這是你的義務。”
“既然這樣,你說的保護可以不以不要這麼嚴密,我要是繼續這樣下去,得個什麼憂鬱或者神經之類的怪病,恐怕我就沒什麼精力去找那東西了。”
裴一皠一笑,“我說過,你有自由,但僅僅限於我的身邊。”她是藉此和他討價還價麼?
“怕有個蒙面黑衣人從哪個陰暗的角落裡衝出來殺了我?”葉語有些不以為然,“我不知道爺爺是不是被謀殺的,或者說我也不知道他是否如你所說捲入了奪寶殺人的不幸中。但都快三十年了,您覺得還有人子子孫孫無窮盡地來找這一張紙麼?而且說不定早就被別人拿走了,所以我父親才壓根不知道這件事。”
進山磕頭還要有個方向,奪寶奇兵還得有張地圖,這種無影無蹤的事情又有哪個傻瓜花上一輩子心血去做?連帶著讓自己的子孫都一塊兒和他發神經?別說沒有,就算有,葉語都覺得這方子還是落在這麼執著的人手中比較好,不就是一張藥方麼,一樣造福人類。
裴一皠當然能夠看出她口是心非,所以他從身上再次拿出一份東西,放在了葉語的面前。葉語好奇地眨了幾下眼,這老頭是機器貓麼,身邊怎麼又拿不完的東西?
“一張紙,什麼?”葉語低頭瞅了瞅,她是不知道連史紙還是毛邊紙的天差地別區分,只有些驚奇於現在還有人用毛筆寫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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