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部分(第1/4 頁)
她這一說,倒真覺得眼睛酸脹。
“我睡了幾日?”
若芙轉身端水:“已有五日了,說來也巧,景王殿下前兩日也病了,說是原先的風寒未好又受了涼,便越發嚴重了。”
手一抖,嘴上卻不見異樣:“是麼?可好些了?”
若芙洗好帕子給我:“殿下是男子,又有武功底子,早些時候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鬆了口氣:“那還不趕快扶我起來!”
一切便如詹臺玦衡所說,只有昨夜。我默唸。
等我痊癒後,便讓若芙趁流殤雲到府的時候把他請了過來。
“師妹你可大好了?你這一病可嚇死師兄我了!”流殤雲撫著胸口,驚魂未定,一臉誇張。
“出去守著,不要讓別人進來。”我不理他,只是對若芙說道。
待若芙退下,流殤雲一臉莫名其妙:“師妹,你這是……”
我請流殤雲坐下,而後鄭重地跪下。
流殤雲大驚,連忙站起想要扶我:“師妹你這又是做什麼?”
我推開流殤雲的手:“師兄,這次我能安然無恙,還是要多謝你為我奔波才是!”說著就要磕頭。
“師妹,你我師兄妹何至如此啊,你且起來再說。”流殤雲語氣焦急。
“師兄妹?”我抬眼看向流殤雲,重複道。
流殤雲不過瞬間一滯,很快恢復如初,他扶我起來,點頭應道:“是啊,千瞳,你就不要跟我客氣了。”
我由著他扶我起來,重新回座:“也好,不過,師兄,我前幾日,知道一件事情想說與你聽,可好?”
“難得師妹有興致,我洗耳恭聽啊!”流殤雲飲一口茶,慢條斯理地說道。
“師兄對我父母瞭解多少?”我開門見山。
“太尉和詹臺夫人 ?'…99down'”流殤雲皺了皺眉,繼而笑得戲謔,“我還是對你和玦衡比較瞭解。怎麼突然問我這個?”
“不是他們,”我搖頭,“是夜大人夫婦。”
流殤雲更是一臉茫然:“他們在世之時我不過是個蹣跚學步的幼童,又能知道多少呢?師妹你到底想說什麼?”
“師兄既然不知道,那讓我來告訴你,”我目光灼灼看著流殤雲,“十四年前,夜大人因通敵叛國獲罪,一家一夜之間化為灰燼。後來,我娘在詹臺府裡生下我之後便追隨爹去了,只留下我一人,做了太尉的女兒,成為了詹臺千瞳。”
“這些義父曾經告訴過我。”流殤雲點頭。
我也點頭:“師父的確告訴過你很多,卻也隱瞞了我很多。”
流殤雲眼中不解更甚。
“比如,夜家的後人,不止我一個!”
流殤雲若有所思。
我默道:“‘罪人夜隨塵喪心病狂,竟然引火欲自行了斷,夜氏一門五十七人,包括其子夜之默,盡數葬身火海……’”
我目不轉睛地盯著流殤雲,卻見他只是輕嘆口氣:“原來,你還有個哥哥。”
我點頭:“不錯。”
“可惜他死了。”流殤雲目光低垂,黯然地說。
“是啊,夜之默,在十四年前就死了,”我放低聲音,“不過也正是因為他的死,才會有如今的‘浮雲公子’,不是麼?”
話音未落,流殤雲寬袖不小心帶翻了茶杯,他眼中慌亂一閃而過,仍是一臉玩世不恭:“師妹可別開玩笑了,我與夜之默之間怎麼會扯得上關係呢?”
“我曾經問過雪姨我哥哥的事情,”我目光炯炯地看著流殤雲,繼續說著,“可惜她一直跟在孃親身邊,並不知道哥哥的生死,後來我被關進牢裡,你來看我的時候,聲聲為詹臺翎辯白,我便起了疑心,夜家與詹臺家的糾葛,你似乎比我更為清楚,而後聯想到自認識以來你為我所做的一切,明明是無微不至,卻又偏偏理所當然,坦坦蕩蕩,還有你所說的,你投身官場的原因,你要守護的那個人,這一切的證據,都在指向一個答案,師兄,又或者,我是不是該叫你一聲,大哥?”
流殤雲攥緊雙手,似乎內心鬥爭了許久,最終說道:“師妹,你認錯人了。”
我怔住,良久,從袖口中掏出一樣東西:“那這個,你可認得?”
流殤雲看著我手中的銀簪,神色複雜,卻依然不肯承認。
“那這個,你又如何解釋?”我拿出一張紙箋,遞給他。
流殤雲伸手,微不可察的顫抖,小心翼翼地接過開啟,越看臉色越是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