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綻放出繽紛的花火,瞬間點亮了夜空,一時間煙花迸放的聲音連綿不絕。
詹臺翎轉眼看向鏡亦寒,煙火照亮了他的臉,映入他棕褐色的眸子,卻讓此刻的他顯得尤為孤獨。
“先生呢?”詹臺翎趁著煙火的聲音,用只有兩人聽得見的聲音問道。
鏡亦寒的目光仍是緊緊追隨著絢爛的煙花:“高麗使節前幾日在冀魯出了點狀況,本來父皇想要派我前去安撫,先生擔心這是三哥的調虎離山之計,便代我前去了,畢竟現在父皇的身體……先生的意思,還是希望我能留在京都。”
“此事大可以派別人去啊,若沒有先生在京坐鎮,恐會生變。”詹臺翎隱隱覺得有些不對。
“這件事可大可小,不能草率,雖然三哥在地方上被我逼得節節敗退,但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必須斬草除根!”
“所以你把手下的人分佈在各地,為了斬草除根?”詹臺翎一個激靈。
“沒錯。”鏡亦寒點頭。
“轟隆”一聲,更大的禮花炫彩奪目。
“你……你怎麼能把他們都派出去呢?這麼大的事我怎麼一點都不知道!難道先生沒有阻攔你麼?如果你在京中出了什麼事……別告訴你自己不知道其中的嚴重性!”詹臺翎被煙花晃暈了眼,卻覺得全身發冷。
鏡亦寒終於收回目光,看向詹臺翎,苦笑一聲:“是我不讓先生告訴你的,當初先生也勸過我,但是,讓我放棄這個得來不易的機會,我做不到。我花了這麼多年時間,好不容易破壞了三哥一手建立起來的關係網,阿翎,你知道嗎,那些地方官橫行鄉里,魚肉百姓,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人民在水深火熱之中掙扎,如今有機會將他們一網打盡,即使威脅不了三哥多少,但是能為天下人換些清廉的好官,我也必須緊緊把握。”
“你可以等啊,”詹臺翎壓低聲音,“等你有朝一日登基。”
“我能等,但是百姓能等嗎?”鏡亦寒問詹臺翎。
詹臺翎無言以對。
“阿翎,我知道,你也好,先生也好,都是為我著想,不錯,我是想登上皇位,可是,難道你忘了,我為什麼要孜孜不倦地追逐那張龍椅?”鏡亦寒的眼在煙火的映照下亮若星子。
“可是,萬一……”
鏡亦寒笑著安慰詹臺翎:“你放心,我早有安排,京都禁衛軍統領柴凌已投靠於我,加上隨塵裡應外合,無論宮裡發生什麼事,我們都能在第一時間控制京都。”
詹臺翎的顧慮仍未打消,但是看鏡亦寒如此篤定,只能嘆了口氣:“只能如此了。”
“阿翎,”鏡亦寒突然垂下頭,有些猶豫,“過了年,我想去求父皇,讓他把清韻指給我。”
漫天的煙火下,詹臺翎覺得彷彿有什麼瞬間坍塌了,他瞠目結舌地看著鏡亦寒,不敢相信。
像是過了一輩子那麼漫長,詹臺翎壓下話中的顫抖,努力裝得若無其事:“什麼時候的事?”
“幾日前……清韻生辰的時候。”鏡亦寒摩挲著酒壺,說完便仰頭喝了一口。
詹臺翎記得,那日他也和溫宛竹一同去了,不過燕清韻的父親貴為當朝太尉,前來祝賀的人太多,根本沒見到她本人,加之那晚宛竹受了風,詹臺翎只得匆匆留下了禮物,帶著溫宛竹提前離席,至於後來的事,便一無所知了,沒想到……
不等鏡亦寒反應過來,詹臺翎便拿過酒壺,也仰頭喝了一口,只覺得入喉辛辣無比,不禁連咳幾聲。
“阿翎!”鏡亦寒抓住酒壺的另一邊,阻止詹臺翎再喝。
烈酒入腹,灼的胃生疼,腦子卻是前所未有的清明,詹臺翎開懷大笑,狠狠拍了鏡亦寒一把:“這是好事啊!恭喜你啊!我視清韻如妹妹,你要是辜負了她,我可饒不過你!”
鏡亦寒握著酒壺的手一僵,繼而鬆開,繼續轉頭看向盛放的煙火。
似真似假,只聽得鏡亦寒含糊一句:“我已經辜負太多人了。”
詹臺翎也別過頭去,努力讓自己認真地欣賞這在黑夜中綻放的美麗。
璀璨的煙火點亮了夜空,卻照不亮心底的黑暗。
一場大雪迎來了敬謁三十八年。
想來是嚴寒的緣故,天子的病也愈發沉重。
夜隨塵初五到詹臺翎府上時,順道帶來了先生即將回京的訊息,以及先生的書信,信中只有八個字:正月十五,機不可失。
待明日上元節一過,數年來所有的隱忍與蟄伏,都將獲得回報。
詹臺翎說不清自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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