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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只聽靠牆一側傳來細微的敲擊聲,竟是從牆的另一側傳過來的。
我緊貼著牆,感覺到傳自另一面的震動,不由大喜,當下也明白了幾分。
天牢乃以圓構造,進入之後左為男監,右為女監,而鏡司澈為男監最裡,我所處的是女監最裡面的牢房,這樣下來我們只見便只有一牆之隔,想到這裡,心裡多多少少有了幾分慰藉。
念及此處,細聽之下,竟是《鳳凰遊》的幾聲節奏,忙對著牆壁回敲回去。
“當真是你!”鏡司澈在另一邊說道,雖然隔著一道牆聽的並非十分清楚,可是鏡司澈言語間的驚訝還是顯露無遺,“你怎麼會在這裡?”
“說來話長……”我一時有些躊躇,下意識不想據實以告,“你的病可好些了?聽你言語間似乎仍是中氣不足。”
第三百五十四章 收監
那邊人沉默一陣,說道:“這病也不是一日兩日能醫好的,如今這樣已算不錯了,你莫要擔心。”
“殿下,小姐受奸人所害,被皇上關到這裡來了,都是奴婢的錯!”筱筱聽到鏡司澈的聲音,也趴在牆上抽泣著說。
“筱筱?”那邊的鏡司澈明顯一愣,隨即怒道,“我不是囑你照顧好千瞳嗎?你不僅沒做到,竟還害她至斯,筱筱,看來我當真是錯信了你!”
“殿下……”鏡司澈一番訓斥,夾帶著幾聲咳嗽,讓原本就自責不已的筱筱更加難過。
“好了,”我忙道,“這一切也並非是筱筱所願,無心之失,她已知錯你就不要再責怪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牆那邊的人急迫之中不無憤怒,憤怒之中又含擔憂。
原本已經失望之極,如今被鏡司澈這樣一問,只覺得滿腹委屈無處傾吐,便一五一十同他說了。
“實在可惡,再明白不過的栽贓嫁禍,竟然讓你無辜背了這罪責,那詹臺玦衡,”原以為他能一心一意待你,沒想到有了個鐘蕊不算,竟還放縱她加害於你,好不可惡!”
“罷了,事到如今,我不想再提他,他願意信誰,便去信誰好了。”我靠在牆角說道。
鏡司澈聞言,沒有再說話。
為了打破沉默,我開口道:“其實若不是關進來,怕是也無法同你像現在這般,想來也並非一無是處不是嗎?”
不知道為什麼,我竟感覺鏡司澈似乎微微嘆息一聲:“千瞳,相比之下,我寧願你與我再不相見。”
漸漸的,;牢中唯一的窗子也不再透出明亮,我看著高窗外的天空,卻不由想起一晚承央殿望星:“天黑了,今晚不知道有沒有星星。”
“我已經很久沒看見過星星了。如今對我來說,白天黑夜已無分別。”牆那邊鏡司澈的聲音透著一絲平淡,像是早已習慣。
我一時無言以對,沉默良久,忽聞那邊笛聲陣陣,卻是如泣如訴,悲不可言,竟然一下子牽動了我故作堅強的心情,一瞬間那些委屈心酸一起湧上心頭,再看筱筱,亦是泫然欲泣。
待笛聲歸於平靜,不由開口:“如此笛聲,徒惹人心中難受,不走也罷。”
那邊鏡司澈卻說:“只有奏了,我才知自己還活著。”
這簡單的一句話卻讓我突然傷感:“現下情形不過暫時而已,你又何必放棄?”
“千瞳,我並非蠢鈍之人,又何嘗不知道你這樣說是安慰於我呢?只怕就算我能保全性命,這一生怕也是逃不脫這牢籠了。”伴隨著被刻意掩飾的咳聲,鏡司澈喃喃說道,與其是對我說,更不如說是對他自己。
“司澈,你相信我,我定有辦法救你的!”我順著牆根站起來,揚聲道。
“千瞳,你如今自身不保,便不要再為我謀算了。”良久,那邊傳來鏡司澈的聲音。
我一時頓住,去不知如何在反駁。
監牢在一陣陰暗之中,重新安靜了下來。
就這樣滿懷心事押到後半夜,這才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迷濛之間,只聞筱筱在我耳邊喚道:“小姐,小姐?”
不情願睜開眼睛,正好一絲光亮刺進眼中,適應了一下才發現天已經亮了,轉過頭去,只見筱筱輕聲對我道:“冬宜姐姐來了。”
我一個激靈做起來,卻覺得一時腰痠背痛,想來是獄中床板生硬,這才變了如此。
一面活動手腳,一面向牢門外看去,只見冬宜不知對守衛說了些什麼,守衛點頭開門,冬宜便踏腳邁入,見到我和筱筱,急忙上前握住我們的手:“小姐!筱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