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潑的她今天顯得格外安靜,我心中不由疑惑,再看她眼眶紅腫,竟像是哭過一般。
“筱筱,你這是怎麼了?”我開口問道。
筱筱似乎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忙搖頭道:“沒什麼,適才奴婢眼中進了沙子。”
我見她如此,便板起臉來:“筱筱,是我有什麼地方做的不好了嗎?”
“小姐何出此言,您待筱筱恩重如山,若不是小姐,筱筱也不會有今日。”
“那緣何你對我不肯說實話呢?”我皺眉道,“原以為你我之間是不會有秘密的,沒想到你終究還是不願對我真心以待。”
筱筱聞言忙屈膝跪下:“小姐,奴婢一直把您當做這宮裡唯一的親人,並非不肯真心相待啊!”
“那究竟是怎麼回事?”我伸手將她扶起來。
筱筱聽我開口相問,垂下頭去,卻見晶瑩的淚水順著眼睫滴落而下。
看到她如此,我心裡猛地一沉:“莫非是,景王殿下出事了?!”
筱筱這才抬起頭來,忍著不停掉落的眼淚,點了點頭。
“這怎麼可能,”我脫口而出,心中卻是莫名的不安,“梁公公不是說殿下這些日子一切安好嗎?”
筱筱看了我一眼,復而低頭:“獄中溼冷,殿下一進去便染了風寒,雖說後來棠太妃送了禦寒衣物,可是病情亦是反反覆覆,這些日子又重了些,日日夜夜咳聲就沒間斷過,殿下不讓梁公公據實以告,所以奴婢也一直瞞著小姐,不敢直言,但是想到公子這樣下去,只怕是……”
猛然想起那次去探望鏡司澈的時候,他間或的咳聲,當時並沒有在意,沒想到如今竟已嚴重到如此境地,不由暗暗自責,若是當時能多些留意,恐也不至今日。
“難道獄中人不知殿下身份,不為他請醫問診嗎?或者,沒有人去告訴皇上嗎?”從思緒中抽離,我開口道。
雖是囚犯,但是詹臺玦衡並未禠奪他王位,按例不會沒落到如此,是以我有此一問。
筱筱聞言,更忍不住抽泣道:“聽聞丞相私下堅持壓了這件事,沒有人敢呈報皇上,自然也沒有太醫敢去醫治。”
鍾念蘇!我咬牙切齒,而後看向筱筱,“筱筱,你好糊塗,你有沒有想過若是一直這樣瞞下去,恐怕你家殿下縱使不被處死也先會病死了!梁公公多少也是個明白人,怎麼跟你一起犯了這等錯誤!”
“小姐,”筱筱哭著跪下,“奴婢也是無可奈何,殿下以死相脅,若不是今日小姐追問,奴婢只怕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說的!”
我開口還想訓斥,話到嘴邊,看到筱筱一副泣涕漣漣的樣子,還是沒有說出口,只一臉鐵青的坐著。
鍾念蘇如此處心積慮,分明是想要讓司澈死,既除了後患亦能免受非議,用心何其歹毒!
這樣想著,知道眼下必須想辦法先救了司澈的性命再說。
叫來冬宜:“皇上在哪?”
冬宜一愣:“正在書房議事。”
我二話不說起身:“跟我走!”
孰料剛走兩步衣袖卻被跪著的筱筱拉住:“小姐,你要做什麼?”
我看也不看她:“自然是去救人。”
“小姐不可!”筱筱開口,“您對奴婢說過,於殿下之事須得避嫌,若是你去求皇上,免不了要被人議論一番,到時候若是節外生枝……”
我猛然回身:“如今的情況,要救景王,我們還有別的辦法嗎?”
筱筱一怔,最終悻悻鬆手。
我一路趕到御書房,靳洪躬身將我引向偏殿,我卻趁他一個不留意,直奔書房而去。
“詹臺小姐!”靳洪大驚之下忙追上來,“皇上正在同眾位大人議事,還請您稍後。”
我繞過他:“十萬火急,容不得一刻等待!”
“詹臺小姐!”
“冬宜,給我攔下靳公公!”我吩咐道,加快腳步。
無視靳洪在後面叫嚷,我來到書房門前,伸出雙手倏然一推門,只聽一聲脆響,我與房中人面面相對。
只見詹臺玦衡坐在上首,而鍾念蘇站在下方正中,君臣之間似乎正在爭論什麼,見我進來,一時表情各異,一片靜默。
迎著眾人的目光,我抬腳步入房中,眼睛自始至終都沒從鍾念蘇身上離開過。
大概感覺到我眼中的殺意,鍾念蘇先發制人:“大膽,君臣議事,豈容女子闖入,詹臺小姐是把朝綱當做兒戲嗎?”
“君臣之禮,在乎恪守其道,把朝綱當兒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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