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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鞭子在風中滑過半圓,準確兇狠的落在他的面板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他渾身的器官居在那一瞬間彷彿都不存在了,血液被皮鞭驅散,又奔湧而來,痛苦叫囂著從皮肉之間迸射出去。
可他只是皺了皺眉。接著又是第二下,第三下……
他頸上,臉上的筋脈迸出來,汗水流下,滴在水泥地面上。
強忍的劇痛中,他卻笑了一下。
最後的行刑者都詫異的說:“沒見過這樣的孩子……”
那時他才想起來,自己還是個孩子。想起身上的傷,想想母親,他開始脆弱,又鹹又澀的淚水在心裡流淌著。
如果他還有家人,如果他有爸爸,一定沒人敢這樣對他,他也不需要默默忍受一切,包括對愛情的幻想。
接受完刑罰,在門口看到了一臉陰鷙的東方磊,他手中拿著槍,對寧叔說,他挨的一槍不能白挨,一定要在費如風身上留個窟窿。
事實上,在學校的時候,因為阿筠,他和費如風已經對峙過好幾次,每一次,他都是狼狽而逃。
寧叔默許了,對寧叔而言,費如風不過的他培養的最有力的一道武器。
子彈穿膛而過,費如風聽到風從他的身體中穿過,他以為他要死了。
可是他沒有死,寧叔把他接回家中,問他:“風,你想要什麼獎勵。”
他那時候最想見到的就是他的媽媽,雖然她已經不在了。於是他說他要回家去看一看。
在他的家中,偷偷跟過來的阿筠照顧著他,像他媽媽一樣為他上藥,用她柔軟的手掌,一層層仔細的塗抹。
她學著他媽媽的樣子給他做飯,洗衣服,做他最喜歡的米粉吃,幫他沖洗身體。
身上的傷是他的恥辱,也是他的悲傷。他身邊一個親人也沒有,他需要有人愛他。
所以,當阿筠給他沏好了普洱茶,他喝一口那芬芳的茶,和媽媽同樣的味道,他的眼睛溼潤了。
阿筠握著他的手,親吻他的唇,眼淚落在他的臉頰上,對他說:“風,讓我這樣陪著你,好不好?你為我,做了那麼多事情,我不可能忘記你。”
所以,他妥協了。明知道那是雷池,越不了半步。可是這個美麗的女孩讓他覺的安全和寧靜,對溫暖的貪婪讓他忘記了自己的判斷。
他在她的身體裡輾轉,不去想明天。
回去的時候,阿筠對他說:“我們要結婚。我去找我爸爸說。”
費如風攔住她:“我是男人,我去說。”
那一日是黃道吉日,寧叔大宴賓朋,阿筠乖巧的跟在他的身後,不時向費如風投來一抹溫熱的目光。
宴會開始,寧叔旁邊多了兩個位置,後來,東方磊和他爸爸一同前來。
寧叔鬆了鬆領子,站起來,拉過阿筠的手:“阿筠,來來來,還記的你東方叔叔吧,還有小磊。”
阿筠笑,她當然記的,那個東方磊,永遠都是面孔俊朗,微微淺笑,而他的笑容永遠那麼難以捉摸,高深莫測。
明知道他們有什麼恩怨,可是一桌子還是照樣溫言敘舊,把酒言歡。
費如風找到寧叔,還未開口,寧叔卻對他說:“風,知道你很努力,替我們家做了很多。是不是很累,要不要給你放一段時間假?”
費如風卻不置一詞,而是緩緩的跪下來。
“你做什麼?”寧叔轉身看他,臉色一沉
“寧叔,我什麼也不要,我只要阿筠,我要和她結婚。”他一字一句的說。
寧叔半晌沒有反應。
然後,他聽到寧叔掏槍的聲音,冰冷的槍口正對他雙目之間,拉開了保險環。
“有膽子再說一遍。”
他自下而上看定寧叔的眼睛,語氣堅定,毫不動搖:“阿筠已經是我的人,我要她。”
話音剛落,槍聲響起,擦著他的耳朵,打在他膝下的水泥地上,堅硬的地面迸起一陣塵土,火花灼傷了他的手。
寧叔提起他的領子,罵他:“教了你這麼多,竟偷到我身上來了。費如風,你夠有手段的。滾,我現在不想見到你。”
他起身,向外走,每一步都似有千斤重。
幾天後,他再次被寧叔叫到身邊,他沒有拿槍,也沒有發火,只是親自給他倒了一杯酒,費如風接過來,喝下。
“風,我沒有兒子。你救了我女兒,為我們寧家做了這麼多,寧家有今天,有你一半的功勞,我給你什麼都不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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