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膽戰心驚地過完一段日子,秋天還是停不住對夜的感情。他開始麻醉自己,他反覆對自己說,夜於自己的好,只是對過去的一種歉疚,平復之後,他的感情終會在她的冷漠中消隱褪去。可是現實,又怎麼會對寂寞撒這樣的謊,這種催眠,在夜後來越加明顯的表現中,漸漸失去了麻痺的效力。
夜和秋天的關係本來已經停在了一個階段,可是在一次秋天給夜送傘滑倒住院之後,夜對秋天的感情又變的凸顯出來。那些日子,正是炎熱的夏季,夜每天都給秋天餵飯倒水洗衣擦身,秋天傷到的是左臂,又無右手,做什麼都需要別人幫忙。秋天是一個大男孩,許多事叫護士總不方便,醫生又不會老閒著,夜於是請了假在醫院裡照顧秋天。她全然不顧世俗的偏見,秋天的事全搶著做,換洗內衣內褲,端屎端尿的。秋天總是推辭,常常羞的不知道如何面對她。夜卻冷然,她說大熱天的,擦過身子睡的舒服,而對於秋天表現的不好意思,她總說,兄妹嘛,有什麼關係。
這樣的日子一直持續了半個多月,直到護士都開始用異樣的目光看自己,夜才驚覺醒來。不過那個時候,醫生已經決定讓秋天出院了。
秋天出院之後,左手還是難以動彈,吃飯洗澡都需要夜幫忙。夜從來不說什麼,累的活重的活髒的活都不埋怨。秋天實在無法壓制自己了,每一次見夜忙的滿身是汗,都幸福的默默落下淚來。他是哭笑不行啊,他多想當一個與也毫不相干的人,在一個漫漫午夜,含情脈脈凝著他,說一句我愛你。可是他不能他不能啊,他是夜的哥哥,縱然毫無血緣關係,可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他只能一次次地,用略帶尖銳的話,將夜推開。
秋天對自己的排拒,夜在醫院之初就發現了,可是她全然不顧他的這種情緒。夜相信秋天只是同自己一樣暫時無法接受這段感情,可是他終會明白的,她於是不辭辛勞幫他做這幹那。她從來不會覺得苦,因為,那是幸福。可是夜不曾料到的是,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秋天對自己的排拒已經到了一種僵冷甚至於發洩的地步。
那夜,夜一如往常地幫秋天洗澡搓背,秋天疲憊地躺在浴桶裡,面色很不好。洗完澡夜幫秋天擦乾身子的時候,秋天冷不丁說了一句:“夜,你其實,不用對我這樣的。”他的聲音有些怪。
“我有責任照顧你。”
“沒有必要的,我們只是兄妹,沒有血緣關係的兄妹。”
夜的指尖輕痛了一下,她停下來,看住秋天,一個晃神,笑了:“呵呵,不管你說什麼我都一定要照顧你的,如果你覺得兄妹這個理由牽強的話,就把我當成你的戀人,老婆照顧老公,總是應該的吧。”夜說完,替秋天穿上衣服。
這句在夜看來只是玩笑般的話,卻給了秋天巨大的震撼。從那時起,秋天開始躲著夜,無論吃飯睡覺洗澡總是倔強地說不去,尿尿也憋著,有時候實在忍不住了,便跑出去找隔壁的大爺幫忙。
秋天的手好了之後,對夜躲的更殷勤了,夜送菜過來都只是一邊批改作業一邊叫她放在桌上,頭不抬,話也不多說一句,甚至晚上開始睡辦公室。那些日子,他都是活在對見到夜的期待與恐懼之中。
夜每個晚上燒水做菜候在門口卻總見不到秋天回來,知道他是有意躲著自己。她有些難過,她想不到秋天居然比自己還要懼怕這份感情。她想了一夜,哭了一夜,她覺得這樣耗著不是辦法,她決定找秋天說清楚。
第二天一早就下了雨,天有些暗,空氣是悶的。夜打了把傘去到秋天的辦公室。他正睡在辦公桌上,眉頭纏著,似乎什麼地兒很疼。夜敲了敲門將他叫起來。秋天輕吟一聲,揉揉眼,見是夜,目中的光閃了一下復又變的黯淡。他坐起來,淡淡地說了一句:“早餐放桌上吧。”沒再看她。
“沒有早餐。”
“哦。”秋天從桌上下來,頭髮蓬著,樣子有些懶散。
“那等會我自己下去買。”
“我來,有件事要跟你說清楚。”夜走進去。
“什麼?”秋天抬眼看她。
夜看住他,長久地看著,呼吸的頻率在不斷提升,她艱難地磨著自己的唇,終於股足勇氣問:“你,有沒有喜歡我?”
秋天停了一下,大聲笑出來:“當然有啊,我一直把你當我最愛的妹……”
“你,愛我嗎?”夜打斷他,逼視著走近。
秋天怔住了,瞪大眼睛看著夜,下巴在抖著,說不出話,目中的感情異常複雜。他在掙扎,遊離於純愛與禁忌之間。
夜走過去,站在他的面前,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