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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之後她低低地說:“隨她怎樣,我不會再讓她進我的房間。”她的聲音暗啞難聽,像一棵卑微的草。
秋天忍住眼淚,說:“她睡我的房間。”
隨你。夜的眼淚掉下來了,然後她跑到那個一直站在一旁的男生面前,叫他:“晨,看來你只好睡我的房間了。”
一句話,將秋天打入地底。
“夜,你們……你怎麼……他是?”秋天震驚了。
“他叫夏晨,是我的男朋友。”夜牽著夏晨的手,頭也不回回答他。
“夜。”秋天喊住她,欲言又止。他的臉那般悲痛。
“你怎麼可以……”
夜忽然回過臉對著秋天嚷:“我再說一遍,他是我的男朋友!”一字一頓,錚錚而出。
她撕心裂肺的叫喊將秋天震疼了,他瞪著她,吼出來:“我是你哥,我要管著你!”
“呵,哥?”夜涼涼地笑了:“我們一點血緣關係也沒有,我從來沒有把你當成我哥哥,你不是我哥也不是我男朋友你憑什麼管我。”夜說到這裡,哭起來了,她低低重複了一遍:“你說,你有什麼資格管我!”
“我……”秋天不說話了,他很想說些什麼挽回餘地,可是那句話,他說不出口。
這時候冬舞走過來,她挽起他的胳膊,附首在他耳邊,低聲說:“秋天,我們回房間去吧。”
秋天沒有答話,任她牽著,一步一回頭走向房間。
兩個人的背影被燈光拉的好長,交相重疊,然後漸漸分離,像相交過後的線條,越行越遠。
第二章 嗜愛(上)
有人說,希望薄如蟬翼。這個比喻很微妙。
從一開始,夜對秋天,就抱持著深切的希望:八歲的時候,她希望他能死掉,因為這樣就沒有人跟她搶媽媽了;十二歲的時候,她希望他可以快快樂樂的不要那麼辛苦,不要總是工作到那麼晚回家;十六歲了,她希望他可以笑著牽住她的手彼此溫暖,就這樣,一輩子不放手。在她出發去讀大學的時候,她希望的是,下一次見到秋天,一切都能變的不同,她會見到一個全新的、像以前一樣疼她的哥哥。或許正是有了這一層微薄的希望,夜才可以無數次地從絕境當中走出來。即便在學校的時候,她做過很多至今想起來仍舊心怵難禁的夢,可是每次醒來,她都告訴自己,要有希望,要快樂,她會幸福。於是,那些希望,在經過一次次的破碎之後,像傷口一樣結出痂來,褪掉之後,還有希望,雖然微薄,卻能給人堅持的信心。
在夜的臆想之中,她和秋天的見面全然不是這樣的,那應該揀一個微涼的清晨或溫暖的黃昏,在一處屋簷底或是大樹下,兩個人長時間的相視不語或是緊緊相擁。她有很多很多的話要和他說,有很多很多的故事要講給他聽,有很多很多的心情要向他傾訴,可是結果,她什麼都來不及做,秋天便和另外一個女人同房了。
那晚,夜哭的很狼狽,她的傷心不是因為愛情,而是恐懼,沒有盡頭的恐懼。這種恐懼即便是在夏晨面前,夜也沒有辦法掩藏起來。一整個晚上,她都是抱著一個老舊褪色的布偶娃娃坐在椅子上發呆。好多次,夏晨過來囑咐她要她床上去睡,她只是抬頭看他一眼,還未說話,淚便已流下來。
從前,只有她的哥哥會這樣關心她。
她餓了,他會囑咐她吃飯;她累了,他會囑咐她休息;她熱了,他會幫她扇扇子;她難過了,他會陪她說說話。
現在,他不顧一切地離開了,而眼前的這個男人,溫暖如同曾經的那個他,眼神柔軟語調溫和。他走過來,說,夜,天冷,你到床上去休息吧,我打地鋪就好。他的笑那麼美,讓她以為他未曾離開,可是下一個瞬間,才發現,他並不是他,他只是另外一個溫暖的男人,她對他,多少感到一些陌生。而從前的那個他,早已不會再對她輕言細語,百般問候。這樣之後,想過之後,眼淚,便忍不住了。
她的恐懼,是因為害怕,她再怎麼努力,也找不回他了。
這將多麼悲傷!
一整個夜晚,糾纏著夜的都是這一些,她思考過傷心過,疲倦過疼痛過,可是傷心之後,依舊要站起來,試著堅強,試著給自己希望。她只怕身體裡的悲傷的意念,日積月累,最終會成為她放棄的喙頭。所以,很多時候,她都要找一個安靜的夜晚,來將內心裡的悲傷盡情釋放。
只是這一夜,一直有一個人,陪她坐著,陪著她悲傷。這讓她覺得異常歉疚。
可是愛,不應該是義無返顧的嗎。這是一直以來,夜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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