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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提出了休學一年,保留學籍,一年後繼續回學校上課的建議。
飛雪聽了他的想法,沒有同意也沒有反對,只是安靜地站著,看著他笑。很久,她問:“北光,你,是為了我嗎?”
“為你,也為我自己。”北光說的很誠摯。
“其實,我很想跟你走,但心裡就是有那麼一點點的不甘心和不捨得,我明白我已經沒有機會,可心裡的結還是解不開,北光,給我一點時間好嗎,很多事情,我要靜下來,好好想清楚。”
北光笑著點頭,他說我知道,飛雪,無論你是要走還是留下來,我都支援你,你如果要走,就隨時跟我說,你如果留下來,我便陪你留下來。
飛雪一下紅了眼眶,她知道,北光有走的想法,其實還是為她。
於是後來飛雪真的拋下一切跟著北光走了,在夏晨日漸冷落自己之後,在情緒難平無法靜下心來唸書之後,在北光一次次地給予她溫暖,她忽然發現,這裡真沒有什麼可以值得她留戀了,所有的幸福歡笑,都被一片烏雲遮蓋著,溼氣氤氳。
她決定跟北光走,不論逃避還是重生,她都想離開這裡一段時間,等以後傷好了再回來,或者,永遠都不回來了。
她給北光寫了一張紙條,她說我想好了,我要跟你走。
北光看到她那僵冷的筆畫,如同看見她的決心,他於是說,飛雪,你不用擔心,我會好好照顧你的,不會讓你受到傷害。
飛雪讀了北光的紙條,兩頰埋在手腕中間,肩膀忽然劇烈抽搐起來。
一個星期後,北光飛雪便辦好了休學手續,他們將自己的行李打包,透過託運寄回家裡。臨走那天,夏晨到火車站送他們,當時正是晚上,北光牽著飛雪的手一起走向站臺。身後夏晨的目光很複雜,可是他什麼也沒有說,只是微笑著,目送他們離開。
北光知道他在擔心什麼,他本想給她一個承諾,可是承諾又能代表什麼呢,諾言不是永恆的,他只要在心裡知道並遵守它就可以了。
他只要讓飛雪幸福。
墨藍的天上皎潔的月光灑下來,他們的影子被拖出好遠,彼此連線,相互依偎,如同幸福,久違了的幸福。
火車汽笛長鳴,向著遠方遙遙駛去。北光再看不見身後的城市,身後的燈光,看不見風,看不見夜。低頭,懷裡是一個陌生熟悉的女孩。她的體溫有點涼,他不禁握住她的手。
他的幸福,就是要給她快樂。
他會給他快樂,一輩子花不完的快樂。
第一章 杜愛(上)
很多時候,我們總是在試圖記得或遺忘一些事情。那些深植於骨髓的歡樂或疼痛,那些糾纏於內心的感動或情愫,我們面對它,日復一日進行磨礪,把幸福刻成記憶,將悲傷打磨成風。這樣努力之後,我們通常自以為是地以為,那些過去,那些憂傷,都被我們遺忘了,心裡面只剩溫存的幸福。可是,不知你是否發現,某個時間,某個地點,當你聽到一句熟稔於心的問候、看到一場溫馨動人的演繹、聞見一陣似曾相識的體香,那些記憶,那些你一直企圖遺忘的東西,突然之間,又都全部回來了。它們從一開始就不曾消失,只是在你的自我催眠之中隱匿到身體某處,等待一個時機,蓄勢而發。
秋天對夜的感情,一直就是這樣。自從離開山陽村和冬舞分開之後,佔據他生活和記憶的,都是夜的影子。一如從前,在那個他還沒有認識冬舞的時候,他用走路、吃飯、工作中的時間,一刻不停想念她。只是如今,思念還是那份思念,自己卻早已不再是當初的那個自己,他的肩上已經揹負了另一個人的感情,他要對她負責。因為這個,秋天常常獨自落淚。他在一刻不停地想念夜的同時,又日復一日在黑暗裡排遣她的影子。
那個冬天,秋天就是這樣混混沌沌過來的,他每一天除了努力工作,只剩安靜的思考,這種情緒的糾纏幾乎讓他忘記了自己的存在。每次一出門,他就是個孤獨的行者,對所有問候或笑臉不聞不問,只是低著頭,一個人在蕭索的街頭踽踽獨行。甚至,他遺忘了冬天的寒冷,每一次覺得禁受不住,便蹲下來,在一處角落,用沉默調整自己的情緒。
冬舞回到他身邊,是那年冬天最冷的時候。一個尋常的黃昏,天空還是那麼冷,秋天到學校繼續給一群孩子代課。上完兩節課在辦公室批改作業的時候,冬舞突然就出現了,提著一個不大的包,衣衫不整,滿面塵埃,顯得如此狼狽。他還未開口說話,她早已跑過來緊緊抱住他,淚流滿面。秋天清晰地感覺到肩上一陣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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