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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確實太可疑了。”鐵義分析道,“那麼大的一宗案子,哪怕隔了幾十年也不可能沒有一點卷宗留下,但我在刑部,居然壓根找不到你父親這案子的卷宗,甚至連最簡單的贅述也沒有。不過六年時間,不可能連卷宗都銷燬了,除非……”
“除非什麼?”
“除非,此案被交由一個人全權處理,而那個人隻手遮天,欺上瞞下,存心讓這案子變成無法翻供的無頭案,讓人就是想查也無從查起。否則斷不可能連卷宗記錄都沒有。”
鐵義說得頭頭是道,我卻由不得懷疑起來:“鐵大哥,你怎麼知道這麼多?”
鐵義只輕輕一句話就釋消了我的疑慮:“我曾在朝中任*。當今聖上曾許我特權。”
“那麼,據你所說,當年我家的血案可能是有人從中作梗?難道是——是龍行?”我細想著當年發生的一幕幕,龍行一下令搜查,他手下的人就立刻從沐家的賬房、倉庫等處找到那些所謂“鐵證”,然後案子根本沒有經過會審,直接就由他宣佈定罪,將我父親與家中其餘男丁處決,將我母親及家中女眷收為官妓。這一切太不符合常理了,他的行為稱為隻手遮天決不為過;而且,他曾向我提起,在查抄沐家的前一天,他找過我娘,單憑這點,也足以說明他是事先知情的,或者也可以說,根本一切全是他處心積慮的安排?!
“若薇,我想到另外一個法子,可能對查案有幫助。”鐵義直視著我的眼睛道,“我先走了,你自己保重。”
“大哥,萬事小心。”
“我會的。”鐵義不多逗留,旋即離開。
我等了整整一個下午,等到天色暗下來,等到夜漸漸深了,夜色濃得化不開。等待,沒有比這更累人的事了,是折磨,是煎熬,一點點消磨著人的耐性。待我放棄,認為鐵義今日不可能再出現的時候,他卻回來了。
那時已近子時,我手中的燈籠即將燃盡。
“若薇,有線索了。”鐵義微喘,很累的樣子。昏黃的燈光下,我看到他額上滴下汗珠。
“什麼線索。”我邊問,邊用袖子替他拭汗。
鐵義緩過氣來,說道:“我剛剛去了龍行府上。”
我緊張莫名,握住了他的手急問:“龍行武功高強,你沒事吧?”
他微怔,隔了一會兒才說道:“龍行今夜在刑部值夜,不加府。不過他府上的人多得超乎我的想象。差點脫不了身。”
我鬆一口氣,才驚覺自己的冒失,忙將手抽回,訥訥地問:“那麼,你可有什麼發現?”
“我無意闖入一個密室,裡面很是古怪。”鐵義道,“裡面居然有尊玉像,你猜那玉像是雕刻的是什麼人?”
“是不是我娘?”我瞭然於胸。
鐵義點頭道:“我差點當成你。”
我淡淡一笑:“龍行那廝說我長得和我娘十分相似。對了,你還有別的什麼發現麼?”
“密室裡還有一個箭靶,靶心是三個字:沐寒清。”
我大怒:“這無恥小人,他是要我爹爹萬箭穿心麼?”
鐵義不語,低頭思考了一下,推測道:“你說,龍行會不會因為得不到*,而因愛生恨,一手設計了你們家,造成了當年的血案?”
“他?!”
“他的祖上是翰澈的功臣,因此皇上一直對他另眼相看。而且此人善於弄權。”鐵義娓娓道來,“龍行為人謹慎,善於逢迎,而且……”
他猛然察覺到了什麼,剎住了話峰。
“鐵大哥,我不會再懷疑你。”我微笑,握住他的手。他手心的溫度,那麼熟悉,像極了另一個人。
第四章 追查(下)
憐香苑,煙花之地。我立於門口,很是反感,蹙著眉頭不語。身後站著鐵義,也是一臉不情不願的樣子。主意是他出的,說要追查一個人,那人今夜剛巧來了此處。這裡,處處都是那些臭男人的嘴臉,我當初在邀月樓見識得夠多了,今天再次涉足,著實不悅。
“別皺眉了,來這種地方的人都是來找樂子的。”鐵義開解我。
“我們要找的人是誰?”我頭也不回地問。
鐵義走兩步,來到我的身旁,才說道:“龍行的親信風無相在這裡有個相好的。這個風無相,當年也參與了你爹的案子。”
我歉然,原是我多心了。正要說點什麼,憐香苑門口已有幾個濃妝豔抹的妓女迎上來,嗲聲嗲氣地招呼道:“兩位客官,是不是要進來喝杯酒?”
“沒錯。”我自自然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