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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晨桀看出了他的遲疑,抓住時機接下去說:“她不是,是我要挾她的!放過她,我沐晨桀任你處置。”
“既然不是共犯,就放了吧。”龍軒然對牢頭擺擺手。
牢頭質疑:“王子,案子還沒開始審理,怎麼可以放人?”
“本王子說可以就可以!”龍軒然的聲音加大了幾度,夏初嚇得“哇”得哭了出來。
“是,是。”牢頭也嚇得額頭上冷汗直流。
我將夏初摟在懷中,無言地與沐晨桀對視了最後一眼。他的眸子裡,有無奈,有傷痛,有不捨。我多想告訴他,夏初是他的女兒,告訴他自己這三年來從來沒有放下過對他的思念。
可為了保護女兒,我不得不撇下他。情到深處,奈何緣淺。三年前,他沒有與我一同離開,就註定了今日的局面。
在這個世上,我們總是身不由己,明明想把握命運,偏偏要被命運玩弄於股掌之間;明明想要有個結果,偏偏讓自己與對方一樣遍體鱗傷。
第五章 不速之客
那個噩夢,讓我的心久久不能平息下來。多少年來,輾轉在不同的世界中,我戴了太多的面具,小山村裡倔強的孤女,客棧裡低眉順眼的夥計,麟興街上楚楚可憐的逃婚女子,姜國宮中的公主侍婢,大齊王朝寵冠六宮的妖妃……多得,連我自己都忘了,哪一個,才是真正的自己。
在風陵隱居的三年裡,我喬裝改扮,卻本著最自我的內心,連所過的生活都是自己最嚮往的,遠離喧囂的寧靜與安逸,與世無爭,不需要面對不希望面對的人,不需要每走一步就要擔心下一步會如何。
只是不再夢見我的生身母親。許是我走得太遠了,連她也不願意再入我的夢境。很多次,我和此時一樣,望著星空,默默地想象著如果我的父母仍在人世,將會是怎樣的情景。還記得在姜國皇宮見過的苦竹大師曾提過,我的命格奇特。
這所謂的奇特,究竟意味著什麼?我的胡思亂想被一陣細碎的腳步聲打斷,仔細聽辮,那聲音來 自'霸*氣*書*庫'房頂瓦片上。半夜出現在房頂的不速之客,當然不會是什麼好人。
我迅速來到床邊,伏在床畔,佯裝熟睡。不多時,有人從視窗*,一步步向我逼近。我假裝換了個睡姿,以眼角的餘光探測那人與我的距離,在他離我約一尺遠近的時候,我抓穩匕首,刺向那人……
這是生平第一次,我全力向一個人發起攻擊,我完全不懂得武功,不過出於要保護自己與女兒的本能傷了人,這一匕首隻傷了那個人,並不至於斃命。
我回身之際,看到那個人吃痛地捂住右臂,他蒙了面,使人看不到他相貌表情,但目光中滿是怒意,說話語氣又不得不維持恭敬:“我家王妃有事一敘。”
“我不認得什麼王妃,你們想必找錯了人。”我先回絕,再道歉,“這位兄弟對不住,傷了你了,我這兒有金創藥……”
不等我說完,那人打斷我:“小傷,不礙事的,但是王妃有令,還請姑娘務必過府一趟。”
我細細研判著這人是敵是友,一時決定不下要不要隨他去,只得僵持著。空氣中只有他與我,還有熟睡中的夏初的呼吸聲。不知多久後,視窗陡然又竄進來一條人影,我以為那人是這受傷者的同伴,本自不在意,哪知那人一進房間就向我展開攻擊,殺氣騰騰地揮刀向我砍來!
“姑娘小心!”先前受傷的男子不顧自己的傷勢,伸腳向踢飛一條凳子,暫時擋住了一擊。
我連驚慌的時間也沒有,抱起夏初拼命往外跑。
身後,兩個蒙面人鬥得激烈,刀劍交加的聲音驚醒了客棧中熟睡的其他客人,寂靜的夜徒然變得糟雜,唯有我懷中的夏初,仍睡得安安穩穩,嘴角掛著甜美的笑容。這世間,最幸福的莫過於孩童,因為心無雜念,才會擁有最清甜的美夢。
我沒方向地亂跑著,穿過長廊下了樓梯,跑到客棧樓下,大門就在前方不遠處,我暗暗鬆了一口氣,幸好逃出來了……
一道巨大的黑影從我視線之中下降,那個黑衣蒙面人像是來索命的地獄使者,穩穩地擋住我的去處,我不寒而慄。
“要怪,就怪你投錯了孃胎。”那人冷笑著,冰冷的刀鋒揮過,向我逼近……
不記得這是第幾次,距離死亡這樣近,在這樣四面楚歌的情況下,再不會有人救我了吧。
“住手。”有人出聲喝止。
原以為蒙面人不會聽那人的話,沒想到他竟收回了刀,垂手退立一旁,“是,主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