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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是晨桀了,只有他會吹笛。”北堂昊道。
他說話之時,笛音已越來越遠。沐晨桀,大約是回他自己的府邸了。我的心隨著漸漸消逝的笛音,飄到很遠很遠的地方……
夜越來越深,我對北堂昊道:“皇上,今晚去無雙姐姐那吧,中秋是團圓的日子,不要讓她獨守空房。”
“要團圓,朕也是和你團圓。”北堂昊霸道地吻住我。
“皇上……不要為了臣妾……讓另一個人……總是失望……”我斷斷續續地說道。
北堂昊放開了我,雙目晶亮地凝視我:“你就這麼急著將朕往外推?”
“皇上,臣妾今日,身子不方便。”我找了個藉口道。
“好吧。”他不情願地傳喚內侍:“擺駕漪蘭殿。”
送走了北堂昊,我回到昭陽殿,卻是徹夜難眠。耳畔,總是迴響著沐晨桀那幽幽的笛音,那一絲一縷,長長久久縈繞在我的心間。如果條件允許,我真想見他,馬上見到他!
我睜著眼睛,輾轉反側,幾乎一夜無眠。第二天,我就精神欠佳,倦意連連,洗漱之後用早膳餐也全無胃口,吃了一口飯,竟乾嘔起來。
北堂昊下了朝,看到我臥倒在床,嚇得不輕,立馬傳了御醫。御醫為我診了脈,面露笑意:“恭喜皇上,恭喜娘娘。”
我一聽他的話便明白了,只聽得他又接著說道:“娘娘又懷了龍種。”
“太好了!”北堂昊歡欣不已,當場賞了這名御醫一些銀子。
“愛妃,我們又有孩子了!”寢宮只有我們二人,北堂昊抑制不住心中的喜悅,欠起身,興奮地踱著步子,“愛妃,你說這次懷的,是兒子還是女兒?”
“除非孩子生下來才知道。”我笑道,“皇上現在問這些,讓臣妾怎麼回答啊。”
“說得也是。”北堂昊道,“如果是男孩,朕就立他為太子……”
我再懷龍種的訊息很快傳遍後宮,翌日午後,豔無雙便來看我。
“妹妹真是好福氣,又懷龍胎。”說的是奉承的話,目光中卻不無忌恨。“十月懷胎可十分艱難,妹妹……”
“姐姐難道忘了,妹妹這是第二胎了?”我說道。不知為什麼,聽她說出“艱難”二字時,我竟整個人顫抖了一下。
“妹妹,姐姐今天有個訊息要告訴你,你想不想聽?”
“姐姐說吧。”
“皇上答應了徵選秀女的事。”豔無雙抿嘴一笑,且看我的反應。
“這很好啊,也可以多些人,分去咱們身上的責任。”我自自然然地一笑。“何況,皇室血脈,本就該開枝散葉。”
豔無雙對我的反應很失望,起身作辭,我聽到她悄悄嘀咕:“看你能得意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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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多天後,曾經遊說過前姜王御驚天的苦竹大師再入皇宮。
“娘娘,我們又見面了。”苦竹溝壑縱橫的臉上看不出喜怒。
“大師,近來可好?”我隨意打著招呼。我連他的模樣都全然不記得了,他卻能一眼認出我——從前他見我的時候,我只是一個小小宮婢,而如今,我貴為當朝昭儀。
“無所謂好或不好,不過緣起緣滅,世道輪迴。”苦竹話語中充滿禪機。
“大師不是又來度化什麼人的吧?”我笑問。
“貧僧是來超度冤魂的。”苦竹直言,“朝代更迭,生靈塗炭……”
“大膽和尚!”北堂昊不是御驚天,聽不得那些直披他缺點的話語,當即將苦竹的打斷,“你再胡言亂語,朕要了你腦袋!”
“貧僧的腦袋,不會留在皇宮。”苦竹面不改色道。
“大師善於批命,可知道自身歸宿如何?”我轉移話題。
“不過一抷骨灰,在哪裡都是一樣。”苦竹大師望著我道,“娘娘命骨,貴盛難言。”
我身旁的宮婢容兒抿嘴笑道:“我們娘娘貴為昭儀,自然貴盛難言。”
“不止於此。”他的目光更深遠。須臾,他就地坐下,竟念起安魂咒來。北堂昊不耐煩,欲命人攆他,被我以眼色制止了。
“娘娘,恕貧僧直言,此次,宮中有貧僧的佛緣。”苦竹念道,“物是人非容顏換,當年朱門已易主。舊時春夢枉斷腸,佛卷青燈始知足。”
又是這四句,我說道:“大師,隨本宮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