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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鑫猛的一抬頭,脫口而出:“不可能。”
泉冷星輕描淡寫的說:“不是不可能,是已經發生了。”
耿鑫大驚,不禁自語道:“除了我所指的方向,其他地方俱是防守森嚴,除非、除非……”說著冷汗滴了下來,莫非禾成玉與葉彎彎兩人並沒有離開望湖樓,而是又悄悄的隱匿起來。可是那樣,大長老為何會感覺不到噬心母蠱的下落。
“彎彎的聰明不可小覷。”泉冷星見耿鑫額頭不住冒出豆大的冷汗,緩了語氣道:“二十四,你留不留在百殺宮已無甚關係,只是我交代給你的另一件事,可曾辦妥?”
“所有人都已經再來杭州的路上了,到時定能還厲公子一個清白。”耿鑫回答得很肯定。
“你先下去吧。”泉冷星頷首。
“是!”
泉冷星喝了口微涼的茶,突然出聲喚道:“十一。”
“十一在。”十一從暗影處現身。
“務必要在百殺宮找到成玉與彎彎之前找到他們。若是沒有找到,”泉冷星頓了頓,“噬心之蠱,半月秘寶,這都是引江湖中人發狂之物。千萬莫要落入心術不正之人手中。”
“十一明白。”十一應聲又潛了下去。
泉冷星在房間裡面來回踱步,直聽到遠處有雄雞的名叫,天光在雕花的窗欞上浸染開來,睡意也似這夜色漸漸消退。便轉身出了門,站在院中感受這早晨沁涼的空氣。
“已經十四年了。”他望著天上慢慢晃悠的淡雲,“天雪,很快你就不會再孤單了。”
彎彎與禾成玉確實還在望湖樓內的某一處。
雖然他們很想這個時候就離開望湖樓,不過現在的杭州城不比以往。各色人等,魚龍混雜。隱匿在這望湖樓中的一處,倒很是強過在外面東躲西藏。
至於那噬心母蠱,彎彎與禾成玉潛入廚房,用防水的油紙包好,又找出一小罈子,把裡面的酒換成了油,放入那噬心母蠱,泥封好之後,提在手中。其實最好的隔絕方法是用那可以燃火的黑油,但是現在到哪裡去找那黑油,只有用燒菜的油替代。
這是彎彎從墨老那裡的醫書上看來的法子。大長老畢竟只是母蠱的飼主,兩者之間的感應並不像子蠱與母蠱之間那麼強烈。這時她也只能希望那耿鑫所說,整個杭州城內只有她身體內一隻噬心子蠱是真的。
又是一隊巡邏的侍衛持火把走過。
藉著這一閃而過的遙遙火光,禾成玉見到葉彎彎臉上連她的膚色也不能掩蓋住的倦容。不禁擔憂道:“這裡並不是久留之地,還得找個地方避一避。”
葉彎彎眨了眨有些睏倦的雙眼,點點頭:“這個自然。不過你對我不讓出這望湖樓就沒什麼疑惑?”
禾成玉輕攏了下葉彎彎鬢角的亂髮,道:“你信不過這耿鑫,也許應該說百殺宮和白柳山莊你都不相信。你我現在沒有餘力自保,我們手上的任何一件東西落入別人手中,都是災難。最危險的地方,也許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彎彎對白柳山莊之人的不信任,是在那次帶走她之後發覺的。因為她對自己身處何處根本無所謂,這無所謂,恐怕就是對白柳山莊的不認同,不融合所造成的。禾成玉又輕嘆了聲,道,“況且,我不覺得你能放得下泉莊主。”
葉彎彎沉默下來,這個噬心母蠱是大長老的貼身之物,而前腳泉沐遠因救他們受了重傷,後腳這母蠱就到了他們手上。這其中若是沒有關聯,實在叫人不能相信:“莊主自小頑劣,但是那只是個孩子的頑劣,與品行無礙。他這般相幫,我實在不能一走了之。”
聽得遠處雄雞啼叫,天色已經進入了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分。
“走吧。”禾成玉拉起彎彎的手,悄悄潛出了藏身的一隅。在這朔日的黎明,夜色是暗處行動的最好保護色。
誰知剛跨出兩步,禾成玉突然又拉住她閃身進了方才藏身處。
“怎……”只問出一個字,彎彎的嘴就被禾成玉捂住了,黑暗中只感覺到他撥出的熱氣噴在臉頰旁邊,帶來些微的麻癢。
很快不用禾成玉解釋,葉彎彎便聽得有腳步聲接近。
來的總共有兩人,走在前面那人是三長老,而落後一步提著燈籠的那人,是曾經在禾府大戰那夜被厲塞吸乾了兩名弟子的黃衫老者。
兩人一邊走一邊交談。走過時,隱約有話語飄進葉彎彎與禾成玉的耳內。
“那花折枝與泉冷星……”
“這次做得不錯……”
“屬下一直留意著厲塞的動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