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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遷怒!無辜之人!”天殞老人慢慢取下背上樣式古怪的長劍,輕撫著道,“這骨劍,便是歷代天殞谷主的象徵。禾成玉,你也有兩個選擇,一是勝過我,拿走我手中的骨劍,我自然會聽你號令;二是自己動手殺了她。”
禾成玉又是身軀一震,語聲微顫道:“師父,徒兒……無法選擇。”
“那我替你選。”天殞老人冷笑一聲。慢慢抽出骨劍,卻見此劍通體雪白,閃著冰雪一般晶瑩的光澤。
“師父,我選!”禾成玉突地站起身,低著頭擋在葉彎彎面前,血從他的額頭低落下來,在青石板上留下一個個暗色的印記。
“出招吧。”天殞老人把劍鞘往身後一扔,劍鞘夾雜著龐大的氣勢,無聲無息的沒入了兩丈外一塊大石中。
葉彎彎目光落在禾成玉握在腰間劍柄上,漸漸開始泛白的手指,心下嘆了口氣,正待開口,眼睛還未來得及眨,禾成玉先前還在鞘中的劍,已經橫在了他脖子上。
從她這裡正對著天殞老人鐵青的臉,看到他握劍的手與禾成玉一樣,都用力得泛白。
“師父,這便是徒兒的選擇。”禾成玉想起遇到張聞那日,祖父把他叫入房間之內,細說著尹天涯的種種好處,逼他娶尹天涯為平妻。想著他說起葉彎彎時閃躲悲慟的眼神,想起他同樣對葉彎彎一閃而過的殺機。葉彎彎,她的命已經夠苦了,為何這世間容下她一個小小的弱女子,竟是這般的艱難。她何其無辜,從頭到尾,她一直是身不由己,被命運殘忍的擺佈著,更何況,她還是自己的……
禾成玉的心因想到此處傳來一陣陣絞痛,這種無力無奈的悲憤已經摺磨了他許多天,今日他握住劍柄,頸間的肌膚感受著寶劍冰冷的寒意,心中竟是意外的平靜。若是如今他道心不穩的罪名也要讓她來背,那樣他與禽獸何異?禽獸不如之人,安能苟活於世間!如果一切的錯,都是因他而起,那便由他結束。
禾成玉閉上眼睛,手一橫。
“啊!”葉彎彎發出一聲驚呼,便要抓住禾成玉的寶劍,想要阻止其自刎。
但是在她還沒有觸及劍身,鋒利的七星龍淵劍只在禾成玉的脖子上劃過淺淺一道痕跡,帶出幾絲鮮豔的血絲。
七星龍淵劍,不知道何時已經易手到了天殞老人手上,他渾身爆出強烈的狂怒殺氣:“你竟然用七星龍淵劍來自刎!你配嗎?”
禾成玉睜開眼睛,昂首輕道:“七星龍淵乃是一把誠信高潔之劍,誠者,乃做人之本,人無信,不知其可。是故誠者,天之道也;思誠者,人之道也。至誠而不動者,未之有也;不誠,未有能動者也。竭遇寫情,不飾其過,所以為信也。弟子雖犯下大錯,然自問己身不虧君子之行,不違天道本心,何來不配?如是弟子尊師父所願,殺了葉姑娘,推過於他人,則己心不正,人性淪喪,這與畜生何異!即使他日神功又成,卻失了天道人倫立身之本,這難道就是師父所說的天道?若真如此,這天道弟子不求也罷。”
天殞老人氣勢徒然增加,禾成玉只感覺到自己被一股寒意瞬間包圍,冰冷狂肆的怒氣無孔不入的鑽進他的身體來,幾乎讓他產生在冰天雪地沒入森冷的水中一般,冰冷的刺痛蔓延全身。突然他聽得背後有牙關輕釦的顫動聲,葉彎彎她並無內力,此時他都這般難受,她就可想而知了,到現在沒有發出一絲難以忍受的聲音,已是有著極其堅忍的心性了。
禾成玉長吸一口冷到肺腔的空氣,在天殞老人如同實質的精神威壓之下,動了一下,所有內力在這一瞬之內,提升到極限。
葉彎彎覺得身體一鬆,那股龐大無比的威壓,已從她身上消失。眼前的禾成玉,背對著她,背挺得筆直,兩手不知何時已經捏成了拳頭,汗珠從他的拳頭上,一滴滴的滴落下來,在下面的青石板上,漸漸暈染開拳頭大的一團溼痕。
禾成玉覺得自己的體力急速消耗著,雖然從話說完到現在,他只是動了下手指,但是體力的消耗,絲毫不下於同一位勢均力敵高手的苦戰。額頭上的傷口,被汗水刺激得陣陣又麻又痛,汗水沿著他的面頰滑落,猶如無數條小蟲,在臉上爬過,癢得鑽心。四肢從發軟逐漸麻木僵硬,最後成了刀割般的疼痛,目光也朦朧模糊起來。
他知道,他在賭,用自己的意志與堅韌,賭師父的一絲不忍心。
身陷望湖樓
葉彎彎即使不懂任何武功,這時也應該明白,是禾成玉幫她擋下了所有威壓,為此,他不得不選擇與自己師父正面精神交鋒。很明顯,他盡了十二層力,但是卻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