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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姑答道:“少則一兩年,多了我也說不準,”她好像是嘆了口氣,原本嬌麗的容顏也暗淡了下來,“這也只是病篤亂投醫的。”。
娘卻沒有說什麼,等到藥效的發作過去,擦了擦汗,站起身要離開,姑姑扯住了她,“又要走?”
娘點點頭。
姑姑臉上很是無奈,“仲逸風也太沒有情分了。”。
娘走向我和寧兒,把我們兩個亂亂的頭髮給理好,默了一會兒,“是我自己要去的,”她束了束銀色的衣袂,“既然他……他不希望我就此頹廢,我依了便是,碧炎閣裡很多事情需要處理,澄碧一個人忙不過來。”。
姑姑便不再攔著,看孃親出了門,補了一句,“那麼,半個月後一定別忘了回來。”
遠遠地傳來孃親的聲音:“我曉得。”。
我撅著嘴瞧向安靜的寧兒,他專心致志地用手指沿著椅背上的雕花輪廓拂來拂去,一隻白色的蝴蝶落在我們兩個身旁,翅膀一顫一顫的,流動出婉轉的光芒
三
當寧兒和我已經可以說著一口流利的話滿地亂跑的時候,正值幽冥谷杏花最是燦爛芬芳的時光。孃親回谷總是很有規律,每每半月,她就挾著滿身塵乏出現在我們面前。。
有此在抱起我的時候,很不經意地,我看到了她緊束袖口中閃爍出的寒芒,冷而清幽的,卻好像沉積了無數故事在其中。
幽冥谷裡,每個人都是有故事的,我和寧兒總是很好奇地想知道一二。
譬如前不久有個很好看卻周身都帶著點陰鬱氣質的人趁著孃親不在的時候偷偷被韋叔叔帶了進來,姑姑瞧見他很不高興,但是最終還沒說什麼。。
那人竟然進了爹爹睡覺的屋子,隔了好久才出來,目光還是很嚇人的,寧兒卻偷偷地告訴我他聽到了那人在裡面和爹爹說話,聲音不似想象中那樣冷厲,卻顯出一種同他並不搭調的輕柔。
這次孃親回來住的時間很長,卻近乎不怎麼搭理寧兒和我,總是和姑姑關在藥壚裡頭,同她一齊來的還有一個淺碧色衣服的女子,笑意盈盈的,看了都叫人覺得溫暖。
春光明媚,爹爹被韋叔叔拖了出來,放到水潭邊被杏花包圍了的水榭中,他還是一動不動地閉著眼睛,我坐在他身旁,拉了拉他的手,涼涼的,卻不像之前那般冷到嚇人。。
我聽到那個綠衣服的姑姑在同韋叔叔談話,雖是隔著一叢杏花,卻還是能聽得很清晰。
那個姑姑問的好像是關於爹爹的事情,為何爹爹總是不醒過來,還有孃親在做些什麼之類的。
我才知道,孃親不光在谷裡不大喜歡說話,在外頭也是冷冰冰的,不知道爹爹醒了見到這樣的孃親會不會高興。。
然後韋叔叔很難得地輕聲細語地在說話,我和寧兒用紙板捲了筒子,放到耳朵便仔細地聽。
他說了很多我們聽不懂的話,不過大體的(炫)意(書)思(網)好像是這樣的:
他說爹爹當年放棄了最後一樣可以救命的東西給了寧兒,我瞪了寧兒一眼,這傢伙一臉無辜模樣。他又說爹爹其實先天就有弱疾的,當時從什麼牢獄裡出來,幸好有他的莫叔叔和冷姨救治,勉強還能撐持,可惜後來經過一連串的折騰,莫說恢復,便是連之前的所有舊傷全部都引發了,他的傷口本來痊癒就難,有個狠毒的傢伙居然還折磨過他,再加上一個什麼人又刺了爹爹一刀,刺的地方不偏不斜,正是氣門所在,爹好不容易修習的壓制舊傷的內息毀之一旦,是故最後竟然全身傷口崩裂,血流不止。。
我聽得一陣害怕,看著爹爹蒼白的臉,雖然懂得不多,卻也知道,我的美人爹爹受了好多的苦才會變成這樣。。
又聽見韋叔叔說,姑姑使勁了力氣方保住了爹爹的一條命,卻再也沒能讓他醒過來,原先試著煉出來的藥都不怎麼管用,孃親和姑姑商量了好長時間孤注一擲地選了個法子。
他說孃親曾吃過一種非常好的藥,血液本能救爹爹的,但是孃的血由於後來又吃了很多有毒的東西而變得十分不純,於是姑姑就開始針對著每一種毒去制煉解藥,娘要每隔半個月回來喝下一碗湯藥,解去一種毒,那種方法很痛苦的,但是韋叔叔說娘心甘情願,他還說,江湖上的冰美人,一旦痴情起來,比什麼都要火熱。
我覺得他的(炫)意(書)思(網)差不多就是說,娘在努力要讓爹爹醒過
那個綠衣服的姑姑好像嘆了口氣,說:“她本就如此,從沒有變過。”。
而韋叔叔也苦笑著道:“杳冥大婚那天差點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