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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從他那裡得到答案,卻見青年的眼皮動了動,眸中的眼神卻令她心頭一寒。
“琅珂,”她輕聲問,“你也覺得我此次前來是另有他圖?”
韋渡江似乎加快了趕車的速度,雪緋紅的身子陡地往前傾了一下,又撐持住了,卻聽到池杳冥嘆道:“我知你是為了……”頓了頓,卻未說出最後一個字,“只是雪姑娘,以你之聰敏,也不會猜不出仲樓主的心意吧?”他試著活動了下僵硬的手指,抬頭凝視著她,眸中淡淡的,卻彷彿發人深思。
仲逸風的話在耳旁響起,雪緋紅皺了眉去想,臉色也愈發嚴肅了起來,“是仇楓遠?”她問道,“你們要去找仇楓遠?”原來仲逸風早知她會去尋池杳冥,一面又囑咐自己要去仇楓遠那裡賠禮,難道,琅珂同仲逸風有了什麼計議,而仇楓遠,那個曾經為了江湖聲名權勢而出賣過自己師兄的人,又被仲逸風察覺出問題了麼?
池杳冥的眼眸裡泛起一道雪緋紅從未見過的泠然寒光,掩去了他的病容,更近乎一柄出鞘的劍,“仇閣主麼,”他淡淡地說,聲線是浮了碎冰的河水,“不,我只想尋到平安的冷姨罷了。”
他的話語裡透了倦煩的蒼茫,襟袍上的悽紅尚在,閃爍著曼珠沙華般的色澤,令人無端生出一抹倥傯悲涼,好似分明棄去了的,卻不得不重新拾撿起來,縱然百般厭惡倦怠,卻要逼迫自己去正視面對。
他,其實在莫向年離去後,就真正放棄了復仇的心思。
這個念頭陡然冒出在雪緋紅的心中,卻又令她懊悔難當。
那麼,自己居然還曾刻意去撕扯開鮮血淋漓的傷疤,在那個本應充斥了琥珀般溫馨火光和笑語歡聲的村夜裡,狠狠戳到琅珂的痛楚,徒留他淒寒苦冷和一身傷病。
突然發覺,自己是怎樣的幼稚,也許就是在不斷放大自己的苦痛,而琅珂所經歷過的,遠非她所能想象。
就算他們都在復仇,琅珂放棄了的,卻是自己的仇恨,他從鋪滿了自己鮮血的暗夜裡,拾撿出的竟是他人不堪回首的過往。
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於是一徑地握住了池杳冥冰冷的指尖,他輕輕動了一下,像是要抽出,卻最終任由她一遍遍地揉搓,讓那氤氳的暖意慢慢從指尖流向心口。
待得終於到了一個小小的村鎮,雪緋紅徑直列了一章單子扔給韋渡江,韋渡江很是無奈,輕功好,沒法子,只得從鎮頭掃蕩到鎮尾,饒是如此,也沒有買到多少合適的東西。
雪緋紅用棉被代替了車簾,將四下裡遮掩嚴實,又勉強用韋渡江好不容易從一戶人家手裡買來的破舊爐子生起火,最後檢查那一袋子藥,良久,皺著眉頭,“這些都是什麼?”
“我還道你懂藥理嘞,”韋渡江搓著雙手,“將就著用吧大小姐,這麼小的一個鎮子,你以為藥鋪裡還像你們藥醫閣似的,直接賣給你現成的?”
雪緋紅好氣地抓起那一大堆草藥,“你把整個藥鋪都給打劫了麼?”看來韋渡江和她一樣,對於治病的東西一樣不識。
送給了外面趕車的人一記白眼,她抱著滿懷雜草一般的東西鑽進車裡,看到池杳冥正端詳著那個不知韋渡江從哪裡搞來的黑乎乎的手爐,眼睛裡全是勉強。
她翻了翻眼睛,得,這又是一位養尊處優慣了的爺。
所謂久病成名醫,她猜測著池杳冥多少也能辨認出哪味藥是治療外傷的,其他池杳冥平日裡吃的韋渡江隨身帶來不少,只是都沒料到他會被刺了一刀,一想到這裡,雪緋紅又禁不住咬了咬牙,那日琅珂縱馬馳去宇極堡,卻終究沒救琅衍,是因為他的心涼了,還是……
在雪緋紅心裡,她是希望琅珂放棄那些所謂親人的安危的,好像每次他為此憂心,換來的都是傷痕苦痛,既然已經選擇了幽冥谷,這個塵世裡,只剩了沁嵐王這個供人緬懷的諡號,那個三公子琅珂,她雪緋紅一人擁有就足夠了。
“你能找出來幾味傷藥麼?”雪緋紅試探地問,“只應付一時就夠了,待得到了大些的地方,我們再買好的。”
池杳冥往她手裡打量了幾眼,搖搖頭:“這些是藥?”
雪緋紅氣噎,壓了壓語調,“我說三公子,雖然長得難看了點,至少我還能看出來它們是草藥,你吃了那麼多年,一點熟稔感都沒有麼?”
蹙起了眉頭,池杳冥好像在很認真地思索,過了一會兒,他道:“也對呀,可是幽冥谷裡的草藥,都是被夢蝶晾曬好的,不但乾淨,還很好聞。”
藥有什麼好聞的,她再深吸一口氣,“也就是說,你不認識?”
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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