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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針對藥醫閣,也只不過僅僅是為了給你那莫谷主報仇罷了。”
回了玄天樓,她就想到,幽冥谷和玄天樓間的過節多半便是池杳冥違背那個莫谷主做的事情,而她略加查探,竟發現仇楓遠曾是幽冥谷谷主莫向年的師弟,雖不甚瞭解他們間究竟有些什麼,卻無疑知曉莫向年所受之傷和仇楓遠關係極大,以仇楓遠斬草除根的個性,若非莫向年隱藏得好,早便下手相害了。莫向年許是不願再計較和師弟間的恩怨,而池杳冥卻顯然放不下他的心結,故此與韋渡江暗中做了些手腳,譬如一年前仇楓遠險些因藥閣起火眾多靈藥書籍損毀而被仲逸風撤職,現在想想,韋渡江輕功絕頂,這八成是他做的。
“論到報仇之說,鍾姑娘何必五十步笑百步?”池杳冥直視她的眼睛,淡淡道,他彷彿為了證實自己的論點,而故意喚出了雪緋紅的本姓,他不再將手籠於袍中,許是因為痛得實在不能自已,手指已經不經意間扣上了輪椅的扶手,又因為瘦得太過厲害,青白的骨節在皮下清晰可見。
雪緋紅、或者說是鍾顏岫吸了口氣,撤回了手指,她竟不再追究,只是轉了身,往回走了兩步,又轉過了頭,言辭中全是不可掩飾的譏諷,“池杳冥,雖然都是報仇,但也許我們最大的不同之處在於,我父母之死,與我毫無關係。”
她不知為何自己能說出這句話,但毫無疑問她知道這句話會帶給池杳冥的傷害,也許因為這個人非人的隱忍讓她六年來第一次有了如兒時不甘心而去挑戰的衝動,更可能的,大概便是當自己一心希望養好他的傷病之時,他表面上毫無動靜暗中卻依舊不願放棄和自己作對的想法而帶來的失望。
池杳冥一直覺得莫向年之死和自己的作為有著聯絡,他的悔恨與自責在雪緋紅於莫向年墳前見到他默默地手持匕首時便已察覺,她不知自己說出這句話時究竟還想著什麼,只知道池杳冥的眸子在那一刻變得黯淡落寞,她再次將頭轉回去,卻在側臉的瞬間瞥到一股殷紅自他唇角滑落,不知為何,那個剎那,她幾乎有一種想要跑回去為他拭去唇邊血色的衝動,而最終,她慢慢在袖中握緊了寶刀雪緋紅的柄,向村內走了回去。
22
沁嵐王
雪緋紅終究沒有回去放飛那隻自己親手紮結的紙鳶,彷彿只在瞬間之後,所有先前的努力和推諉都成了沒有必要的擺設,正如最初她所固執認定的,她的生命裡,只有寒冬,盎然的春意亦或斑斕的秋景,都不過是南柯一夢裡的自我欺瞞。
她換回了自己的一身勁裝,她是碧炎琉璃掠影紅的雪緋紅,鍾顏岫只屬於一個近乎於幻影的前生,枉她還堪堪拿出這兩月時光,自以為是地附上鍾顏岫的影子。
白日裡廟會的喧囂已經因為黑夜的降臨而逐漸散去,四下裡倒依舊星星點點地亮著火把,炙烤的香氣隱隱傳來,斑駁的火焰在雪緋紅眸中跳動,她執拗一般地盯著蒼茫的虛空,完全不在意身後靜靜凝滯的人影。
池杳冥的呼吸細微卻急促,他執意壓制著自己的喘息,卻依舊逃不過雪緋紅的雙耳。白日裡的一番搜魂指苦刑,其凌厲雪緋紅是瞭然的,事實上,除卻池杳冥之外,甚至沒有人曾禁得住這指法的八成氣力。她曾親眼看到銀魄用了七分內勁灌注進一人的奇經八脈,隨後眼睜睜地瞧著那個一向被江湖中視為堅忍硬漢的男子慘呼哀號滿地打滾,直至因痛苦而幾近癲狂。
那個全身傷痕累累的男子,究竟經歷過怎樣的慘烈苦熬,才能鍛煉出對苦痛如此驚人的忍耐力,他並非不痛,雪緋紅曾親見他在喪失意識之時不能自已地掙扎,他只是能忍,敲碎了骨頭也不吭一聲地去忍。
只是這個人,她不再想深究。
求根挖底,原是小女兒的作態,似她如今的雪緋紅,只秉持見機行事見招拆招的決絕,她甚至都有些驚訝於為何可以放任自己把琢磨的眼光不止一次投向過他。
遠處飲酒吃肉的人群中有了幾分騷動,火焰跳動得更加熱烈活潑,雪緋紅淡淡向那裡掃了一眼,扭身欲回院中,這個寧靜祥和的村落終究非她所屬之地,明日她必須離開,然後便是無休止地血影刀光,那似乎才是袖中寒刀雪緋紅的歸宿。
帶著些許蹣跚卻興致勃勃的吳伯自那邊走來,一眼瞧見臨屋轉身推門的雪緋紅和端坐在暗影中的池杳冥,愣了一愣,方才笑嗔道:“怎麼你們兄妹兩個沒去吃肉?”他推開自家的門扉走進院子,撿了一捆柴火捧出去,“傍晚的時候你們哪裡去了,咱村裡去年出門做生意的年輕人回來了,這可不是喜上加喜麼?”
“吳小哥也一起回來了?”池杳冥坐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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