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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好處的事,我仲逸風一向不做。”仲逸風道,“更何況這個小公子不止我玄天樓要,從私下裡講,我的朋友也是不會放了他的。”
“樓主的朋友,可是雪緋紅姑娘?”
“正是,”仲逸風微微一笑,“雖說她是我樓中屬下,我也當她是個朋友,像我這樣的人,能得個好朋友,其實很難的,所以朋友的人,我豈能私自放了?”
“原來雪姑娘頗受樓主賞識,果然當得上女中豪俠。”池杳冥的語氣變得很輕很緩,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襟,續道,“那麼,樓主究竟想要什麼呢?”
仲逸風的唇邊流出一抹淺笑,雙眸變得異常幽黑卻熠熠生輝,他緩步走到池杳冥身側,池杳冥只是看著他一步步走進,亦毫無防備之態。
仲逸風慢慢俯下身子,湊到池杳冥耳畔,他的聲音低沉輕緩,又寧定淡然,“我要的東西,不妨去問問你的兄長,你說是吧三公子,或者,草民該稱呼您,沁嵐王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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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賭約
從仲逸風的角度,他成功地看見池杳冥隱藏在衣袂下的手顫抖了一下,隨後又歸於寂然。白衣青年微微一笑,不答仲逸風的問題,卻轉而說道:“樓主要的東西說難也難,說容易卻亦好辦,”他的視線緩緩移向車後靜靜佇立在無邊冬夜裡的數名隱於黑衣中的玄天樓高手,“玄天樓仲逸風,何曾有過這等委曲求全的不堪之舉?”
仲逸風神色變得凜然,自與池杳冥相見到如今,似乎終於到了劍拔弩張的時刻,卻萬萬沒想到,這濃重氣氛是對方先挑起來的。
沒人願意被侮辱,何況是直言相諷。
“池公子,”仲逸風泠然道,“莫忘記你亦快將自己搭進去了。”
“無妨,”池杳冥點頭,“想當年樓主執意要吞下江湖中自成一派的藥醫堂時,也是先冒著將自己搭進去的危險吧。”
昔年仲逸風打拼玄天樓產業之時,看準了藥醫堂無數奇珍秘藥之好處,數次與藥醫堂堂主相商未妥,毅然願以身試險,和藥醫堂堂主相約打賭,他辦事原是果決斷然的,縱然當時玄天樓勢力非今日可及,仲逸風將家當全部押上,只說若藥醫堂堂主不允這個賭約,他不介意傾全樓之力和藥醫堂切磋相商。
那時藥醫堂堂主,卻正是莫向年。
莫向年心知以藥醫堂之力,同玄天樓相抗勢必兩敗俱傷,他本性仁厚,不願見諸血腥之事,故而同意了那場賭約。賭約規定,莫向年給仲逸風下一味毒藥,仲逸風於還莫向年一掌,誰最先支撐不住倒地,誰便是輸了。
仲逸風雖是無禮要求,從賭約內容上看來,他同意莫向年先動手,卻也算是敢作敢當,何況江湖上門派之爭無處不是,豪強橫奪,仲逸風比之起來,反而算是比較合情合理了,而能者居之的道理,但凡是一派之主,俱自明曉。
莫向年下的一味毒藥令仲逸風內力頃刻散去,無解藥則永不復還,如此一來,仲逸風無論如何也擊不出凌厲的掌法,想來他亦不曾想過藥醫堂竟有了如斯神奇的毒藥,莫向年也是希望仲逸風知難而退。只是不曾想過,莫向年的師弟仇楓遠卻早將解藥置於堂內所燃香中,又給莫向年用毒在前,仲逸風內力並未喪失,一掌擊下,如有風雷之聲,莫向年臟腑登時將近全碎,鮮血狂噴,倒地不起。
而那時冷疏桐見狀心知不妙,搶在仇楓遠之前將藥醫堂內最為珍奇之數種異藥取走,勉力將莫向年救出至幽冥谷,賭約既是仲逸風勝出,藥醫堂亦歸了玄天樓,改做藥醫閣,仇楓遠便為閣主。
此時池杳冥提起當年之事,仲逸風也一時恍惚,他以為自己中了那毒,擊出掌力時自沒有一點保留,雖說賭約中生死由命,他也算是之前和仇楓遠暗中有所勾結,仇楓遠說過要幫他,只是不曾想到會是這般幫法。對於莫向年,仲逸風談不上愧疚,廝殺權謀他見得太多,若說每每想到他時,只是免不了頗替他感到唏噓罷了。
而事實上自己因為莫向年那一味毒藥的緣故,也影響了此後幾年的武功,否則焉能眼睜睜看著新登基的皇帝琅珃把玄天樓的產業奪走?
“池公子以為如今的在下,還會那般衝動麼?”仲逸風道,“我可不算是年輕了,現在做事總要考慮下後果。”
“望樓主先聽杳冥數句羅嗦,”池杳冥自袖下伸出一根手指,“也是一個賭約,樓主贏了,小公子且請帶走,樓主輸了,小公子歸我,玄天樓不再為難於他,而在下也替樓主想了個不吃虧的法子。”
他頓住了話語,只是望向仲逸風,朔風自兩人身旁捲過,仲逸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