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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這種時候,憑藉自己手頭的財力和文化知識,只要攀附到某個新興貴族的羽翼之下,即使是做家庭教師,他們也還是有繼續過優渥生活的可能的。
只可惜,那份身為貴族的驕傲不允許他們做出如此奴顏婢膝的行為。
當時的家主憤然一揮衣袖,離開了政府的權力中心。他們利用自己尚有的財力,仿照曾經故鄉的建築風格,帶領族人在Wall Sina中心的高山深處建立起了一座巨大的哥特式城堡。
從此拒絕了一切和外人的聯絡。蓄養家奴,開墾田地,放牧牛羊,開辦私人磨坊和各類加工場,過起了自給自足、與世隔絕的生活。
其中最可怕的事情便是,他們為了保持家族血統的純正,開始仿照他們中世紀的祖先進行近親通婚,嚴禁一切外族聯姻。所有的女眷幾乎都被囚禁在了那座陰森的城堡之中。
然而時代終究是在變化的。
雖然歌德家的長輩努力對後代進行洗腦式的教育。但是總有一兩個羅密歐與朱麗葉會從腐朽的家族中異變出來。
沒有權力,沒有社交,沒有收入。他們除了那份身為純正貴族的歷史與驕傲之外,早已失去了任何能夠支撐其優越心態的物質證明。
而那份僅剩的驕傲,也在一代一代由於近親通婚而病變衰弱的年輕人的洗刷之下,變得越來越淡薄,終於失去了意義。
百年間,破壞內部通婚傳統、逃出城堡嫁給外人的女眷越來越多,男性族人也開始躍躍欲試的偷走族裡僅剩的財寶,到外面去闖蕩行商,大多數自然是一去不復回。蓄養的奴隸們也隨之漸漸興起了反抗之心,在大多男性外出、只有女眷守家的情況下,他們的膽子也大了起來,偷偷翻出城堡的圍牆連夜逃跑,不知不覺間就已經快要逃光了。偌大的古堡之中人煙日益稀少了下去,越來越冷清,越來越殘破。
直至數年前,那個古老的城堡終於被命運的車輪碾垮,據說,歌德家族裡最後一個所謂純血的後代,亦在那場災難中,被壓死在了斷壁殘垣之下。
除了Wall Sina中極小一部分喜好打聽奇聞異事的閒人以及奉命行事、隨手將這個事情草草記錄下來的官員之外,再也沒有任何人知道,這個曾經恢弘的貴族家庭,就這樣無聲無息的消失在了這個世界裡……
……
“那又怎麼樣?”
聽完艾爾文這番伴隨著一大堆生僻知識點註釋的冗長介紹,利威爾不以為意的說。
“我的確聽說,過去的人類是有種族分別的。但是現在提什麼血統、舊貴族還有意義嗎?”
——只是一個失勢的腐朽家族的垂死掙扎而已。沒有任何的實質意義。
艾爾文嚴肅地看向他,繼續解釋道:“當然有意義,但是重點不在她的身世上——你剛剛也聽到她和我的對話了吧?”
利威爾歪頭回憶了一下:“那個什麼‘阿福’‘去死’之類的嗎?”(利威爾指的是Auf和Tschuss的發音)
“很久以前人類不僅是分種族的,而且各個不同的種族所使用的語言文字也不一樣。我們剛剛說的那種語言就是歌德家族人所屬民族的語言,已經失傳很久了,我剛才說的那句Auf wiedersehen也只是根據標準語的發音規則推測出來的而已。”
“艾爾文。”利威爾的臉上露出了不耐煩的表情,一字一頓的強調道,“講、重、點。”
“……你還沒有想起來嗎?還是說上次去參加立體機動的新功能試驗專案的時候全程都在開小差?”艾爾文嘆了口氣,語氣裡帶上了責備,他從辦公桌上好幾堆檔案資料中熟練地找出了那份試驗專案的報告書,翻開其中的一頁,夾著一張謄抄的文獻資料。
全篇都是天書般的德文。
“看這裡。”
密密麻麻的陌生字母之中,艾爾文所指向的那個詞語用加粗的斜體字寫著“Oura”。
“這是科研部的人在文獻資料室裡的發現的,是過去人類的科技成果。這裡的Oura(奧拉)是一種大炮的名字。”
利威爾的心臟驀地咯噔了一下:“你不是說這種語言已經失傳了嗎?”
“的確失傳了,但是他們從文獻中的圖示裡發現這個大炮的攻擊力和精確度都遠遠超過現在使用的火炮,如果能夠破解這個語言和製作方法的話……”
“就能大大提升牆內的攻擊和防守力度。”利威爾接過了他的話,拿起那幾頁文獻翻了翻,看到好幾張大炮的示意圖,只可惜旁邊的註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