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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曉曉遮遮掩掩地不肯說實話,安玉萍還能擺個臉色教訓一下,可女兒這樣坦然地告訴自己,又保證不會亂來,安玉萍一下子倒是不知道該用怎樣的態度來面對這件事情了!
沒等安玉萍再多說什麼,朱曉曉卻主動表起了決心:“媽,你放心,高中我會努力學習的,爭取考一個好大學,不會讓你丟臉的。”
安玉萍讓朱曉曉把話堵在了喉嚨裡,思忖再三,只好放棄了立刻就教育朱曉曉的打算,準備等回頭有合適的時機再教育她。
這一上午下來,居然還掙了四百塊錢,雖然有人情的成分在裡面,可畢竟自己也付出了勞動和成本,安玉萍還是高興的,因此朱曉曉提出去附近找地方吃飯的時候,安玉萍答應了下來,打電話回家讓羅姐不用送飯過來以後,母女兩個把門關上,掛上了“稍等一會”的牌子,散步到外面去吃飯。
往城中心的方向走十分鐘左右就有一家酸辣魚頭的火鍋,雖然裝潢不算高檔,可勝在味道不錯,朱曉曉曾經來吃過好幾回。母女兩個進店後找了個離門口不遠的位子,要了一鍋酸辣魚頭和一瓶果汁,就算是慶祝了。
吃飽喝足重新回到店面以後,整個下午果然沒有生意,朱曉曉跟安玉萍看電影時間長了,朱曉曉看得都睡著了,身子蜷縮在沙發上,頭枕著安玉萍的腿,小狗狗和喜兒擠成一團都蜷縮在朱曉曉的身前陪睡,等朱曉曉醒來,已經是六點鐘,於是散步回家。
安玉萍抱著喜兒,朱曉曉抱著小狗狗。這小狗對朱曉曉依賴得很,朱曉曉也是第一回體會到被需要被依賴的感覺,心中母愛氾濫,更是不捨得撒手,因此大狗丟在了寵物診所的籠子裡關著,小狗卻堅持要抱回家。
安玉萍不放心這狗的健康,又檢查了一番後,才發現這狗狗明明第一次檢查時出現了感冒症狀,眼下卻十分健康,心裡十分疑惑:對於自己的醫術一向都還是比較有把握的,怎麼會看錯了?難道是長時間不給動物看病,自己的水平有所下降?或者真的像朱曉曉說的一樣,是洗澡的時候這狗涼到了?
“你別告訴我,你準備養著這隻土狗。”儘管確定了狗是健康的,可安玉萍還是不贊成女兒養它,瞧著女兒心疼這狗的架勢,頗為無奈地提醒了一句,“你爸說不定某一天會把它抓到菜市場去殺了,燉一鍋子狗肉給你擺在餐桌上!”
安玉萍的提醒並不是空穴來風,而是有事實依據的。朱國強喜歡吃狗肉,早年間剛結婚時家裡沒錢的時候,他和人一起偷偷敲死了別人家的狗拿回家來煮了吃,因為這件事,安玉萍很不高興地說了他一回,他才沒有再去做這樣的事情。
朱曉曉聽完了卻笑:“媽,我不會讓狗狗落入我爸手裡的,我在哪兒,狗狗就在哪兒,哪能讓我爸給抓了去?再說了,現在朱總好歹也是個有錢人了,想吃狗肉哪兒不行?非得在自己家裡動用打狗棒?這不有損朱總的威嚴和身份?”
安玉萍聽了也恍然大悟,知道女兒說得有道理,隨後就是有些無奈地苦笑:朱國強這幾年確實是開始擺譜了,頗有些暴發戶的氣質,隨時都會把所謂的威嚴擺在臉上,所謂的身份掛在嘴上,有些他認為有失身份的事情,是不會去做的。
晚上朱國強壓根就沒回來!安玉萍雖然對小狗的安危放下了心,可早上起床看著空蕩蕩的另外半邊床,還是有些鬱悶地嘆了一口氣。
母女兩個吃了早餐到診所後沒多久,席蕭又來了。
安玉萍知道了席蕭是自家女兒的男朋友之後,看著席蕭的眼神就有些不同,把席蕭看得心裡直發毛,一邊盤算著到底自己有沒有露出馬腳,一邊行動更是小心謹慎,暗地裡還衝著朱曉曉使勁打眼色,想問朱曉曉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可朱曉曉並不打算讓席蕭知道自家老媽已經知道了自己和他的真實關係,壞壞地揣著明白裝糊塗,樂不可支地看著席蕭假裝跟自己關係並不密切。
席蕭心裡沒底,也就沒敢在診所多待,瞧了瞧大狗的病情被控制住,忙告辭走了。
見席蕭跑得慌張,連安玉萍都忍不住彎起了嘴角:“他倒是挺敏感的。”
朱曉曉知道媽媽這樣說的意思,也是彎起了嘴角笑。
羅姐在臨近吃中午飯的時候送了家裡做好的飯菜過來,安玉萍和朱曉曉正在沙發邊坐著吃飯呢,一個人突然閃了進來。
朱曉曉細看時,嚇得站了起來:這人一雙鞋面有些破損的解放鞋,衣裳邋遢頭髮雜亂,鬍鬚也不知道多少天沒剃,是個民工的模樣也還罷了,最要命的是,這人手裡提著個包,神色還很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