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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駕照的人都有的那股子“路氣”和汽油味。店家按弗蘭克的要求給我們坐八仙桌,正好每邊一對兒,男女錯開。
“怎麼樣?”阿花猴急猴急地問:“估計能拿到本兒嗎?”
“考不好怪你唄,關鍵時候跟我鬧彆扭。”兩人見面就抬槓玩,可見是又和好了。
估計弗蘭克以前沒遇到過太正點的中國男人,所以見了阿哨就很欣賞,彬彬有禮地向身邊的阿花誇道:“你的老公很——衰。”
眾人一愣,阿哨還沒反應,阿花先不高興了,第一個跳了起來罵:“啊呸,放屁!你才衰呢!”
弗蘭克到中國時間不長,倒學會了中國式客氣和謙虛,十爪亂晃:“客氣!客氣!我不衰,我不如你的男朋友衰,他才是真的衰。”
大夥兒現在算是明白了,敢情他說的是“帥”,學以致用是好事,但這口語也太水了。阿草已經笑得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了,忙裡偷閒地插嘴:“你們都很衰,都很衰。衰呆了。”
“草,你才是衰草!”阿花看來是真急了,逮著誰咬誰。
弗蘭克發現不對勁了,迷惑地看著大家:“有什麼不對嗎?”
沒人能夠回答他,一桌子的人都笑癱瘓了。小板凳用肩撞撞弗蘭克,低聲親暱道:“Don’tbesilly;myboy!”
“小板凳!”阿花餘怒未消,“拜託你舌頭不要那麼卷,要是漢語沒學好就上個學習班補補。”
小板凳的臉上有點掛不住了,好在馬上被她的男朋友打岔過去了。
“小板凳?”弗蘭克百思不得其解地看看身邊的親密愛人,又摸摸自己坐的高背椅,實在找不到什麼共同點,“他們為什麼叫你小板凳?”
“小板凳同志!”遠冰厲聲叫,“你可知道你為什麼叫小板凳?”
“知道。”問的直接,答的也乾脆,“我說過板凳要坐十年冷。”大家鬨然一笑,氣氛又其樂融融了。
說到外號,阿草開始出餿主意:“弗蘭克這名兒叫得彆扭,我們叫他阿弗吧,阿福,或者一句空。”
可憐的弗蘭克滿頭霧水:“一句空?是我嗎?”小板凳的細長眼一橫,毒毒地挖了阿草一下。阿草真是好心沒得好報,黃泥糊黑灶。“文章不寫一句空”原本是為了配“小板凳”的,可聽起來就是特不吉利的那種。沒辦法,這阿草就是腦子缺根弦,特別不深沉。
“阿福,阿福挺好的。”遠冰忙應腔。阿花瞅著她眯眯地笑,想起了鄉下家裡那條小黃狗。
菜上來了,松仁玉米被阿草換成了椒鹽玉米粒,還有蒜香排骨、粉蒸芋頭、鐵板牛肉、水煮魚片、東坡肉、蒜蓉西蘭花、清炒荷蘭豆,都是家常菜,卻是色香味俱全,分量也不差。啤酒開了,女士的紅酒和飲料也倒上了,波光流動,桌上色彩鮮豔的物質映得每個人的臉都生動起來。
阿草興致勃勃地提起筷子,反客為主:“啊——這個……這個這個,我就不發言了,大家開足馬力——吃吧!”她身先士卒、埋頭苦幹,吃得情緒高漲。一邊吃一邊評論:“今天菜點得好,搭配也好——牛肉稍微老了一點——荷蘭豆味道很地道,你們多吃點——把鯽魚翻過來,沾著醬才好吃——芋頭蒸得火候正好,可惜鹹了點——”口若懸河的,居然也沒少吃些。
一桌子的人都沒什麼機會說話,單聽得阿草一個人的聲音,滔滔不絕恰似長江水,綿綿不斷正如崑崙山。過了一會兒,除了阿草本人,大家都意識到這一點了,不免無聲地竊笑起來,猛聽得牛博的嘴裡冒出一個音節:“囋。”
遠冰第一個笑出聲來。阿草沒聽清,問:“說什麼?”遠冰瞟一眼牛博,微笑道:“他說你囉嗦。”
“你才話多呢!”阿草臉一紅,作勢要打牛博,被阿哨一把拉住了。弗蘭克連忙纏著問是哪個字,遠冰用筷子蘸果汁在桌上寫了那個字,弗蘭克刻苦地念了兩遍,默記十秒鐘。
阿花鬼笑道:“草,我考你一個腦筋急轉彎:如果有一張神奇的餐桌,無論你想要什麼美味,桌上就會出現,你會怎麼樣?”遠冰已經笑起來,阿花溜她一眼,心照不宣。
阿草開口就來:“吃啊,盡情地吃。”
阿花搖搖頭,咬著嘴唇笑。阿草想了想,明白了:“哦,要先把桌子買下來。或者我要節食?要減肥?要請客?”阿花一概搖頭。
“到底要怎樣呢?”阿草不耐煩了。
“她知道,你問她去。”阿花指著遠冰。遠冰憋不住,已經笑得岌岌歪歪了,見點到她頭上,忙雙手亂擺道:“說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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