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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起他們的好吃懶做,可他們自認為是正宗市區人,又看不起我們外來戶。很好玩吧?”
所以她發誓要做一個真正的上等人、體面人,讓那些自以為了不起的“家狗們”匍匐在她腳下,她卻連眼皮都不抬。她要把所有比她更驕傲的人都比下去,讓他們無地自容。她要讓所有的金鳳凰在她面前黯然失色,統統變成烏鴉麻雀。
“其實沒必要,做自己就好,人比人會氣死人的。”冰沒料到小板凳會跟她交心,一時不知如何應對,只好有口無心地泛泛勸。
小板凳冷笑:“冰,你說這話,是飽漢不知餓漢飢。是,你會認為我太比著別人活,太在乎別人的看法,活得不夠灑脫。可我能不在乎嗎?”她的眼神開始迷濛飄忽,“我到死也記得,六歲時我媽第一次帶我進東市,吃麥當勞。我要上廁所,我知道城裡人上廁所跟鄉下不一樣,完了還要用水衝,就特別注意這個,一進去就找開關,可是死也找不到,我好久以後才知道有自動衝便這回事,當時我就不敢方便了。……那天我是憋了一肚子的屎吃的炸雞你知道嗎!?”
冰兒見一向考究淑女的小板凳說粗話,知道她是醉了,軟語慰道:“你別這樣,也許是你想多了呢?其實現在這年頭,大家都各活各的,互不相干。”
“不相干?哈!”小板凳正喝酒,把杯子重重一跺,發出很大的聲音,同時怪笑一聲,“不相干哪來那麼多閒言碎語!當我不知道?我要出國,為此用點心計又怎麼了,誰沒做過?事有好壞,但我哪件事都做得堂堂正正、光明磊落,沒什麼見不得人的。”
小板凳激動起來,冰趕緊拿走她的酒杯,換上冰橙汁。小板凳咬著吸管,是咬牙切齒的那種咬。遠冰突然有點心疼,小板凳跟大家一向比較淡漠,也彆扭,但她也會受傷害。
“還有我的私事,都是你情我願的,有什麼可嚼的?草倒還罷了,她向來心口相通,不經腦子的。可阿花憑什麼?我再怎麼著,出國是我自己憑本事考試和聯絡出來的,她呢?她為了保研,不是上竄下跳、機關算盡?可笑到頭來還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她跟阿哨又有多幹淨……”
小板凳聲音漸高,遠冰止住她:“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去。”抱她起身的時候,心疼的感覺再次湧起,冰兒突然很想擁著她,給她理解、溫情和關愛。沒有任何理由,僅僅因為再堅強、孤僻和冷漠的人都需要這些。也許那天晚上,如晦抱著自己時,也就是如此純粹的感情?
“喂,我收你作我的第三填房,好不好?”冰認真地玩笑。
小板凳久久地凝視冰,到底粲然笑道:“我就等你這句話了。謝謝你。”
有了這一層親密關係,冰理所當然地帶領大小老婆極其老公們去機場送行,“三姨太”走得很熱鬧很風光。草看著高空流雲吞飛機,感慨道:“你們看小板凳那開心樣,許了人家就是不一樣啊。”
牛博在一邊深深地點頭。外人只當他是胡亂附和老婆,其實在他心裡最深處藏的小秘密,沒有人知道,他因為小板凳今天去國離鄉的圓滿,而格外感謝冰兒。他知道,小板凳和冰一樣都不開心,不過他無能為力,他不是她們命中的人。
草還在發議論:“所以說嘛,女孩子還是要找到自己命定的人。女孩子的快樂可以自己製造,但是幸福一定是男人給的。”
花嗤之以鼻:“雖然我不是女權主義者,但你這話我很不愛聽。”哨則不滿地報之以哼哼。
冰瞍一眼哨,賊笑起來,故意攻擊花道:“雖然我是女權分子,但是這話我還是愛聽。”
大家笑起來,笑聲在遼闊機場裡盪漾,撩動顆顆年輕的心,就這樣今年歡笑復明年,轉眼到了最後一年。
據不完全統計,多數校園鴛鴦是被求職棒打散的,畢業總是學生愛情樂章的終止符。幾乎所有的學生都想留東市,可心想未必事成,雙方都能留下的寥寥無幾。哪個用人單位會自覺承擔成全有情人的社會責任?回家鄉?回誰的家鄉?為了一句年輕的承諾遠走他鄉,那是上個世紀蹩腳劇本里的情節。剩下的可行性結局,就是結束生命歷程中的一個時代,把青春愛情燒錄成回憶的光碟隨身攜帶,從此天各一方、各奔東西,留到多年以後再“握著老同學的手,只恨當年沒下手。”也許事實就是這樣,年輕人的未來是不定的,本來就沒有資格參與跟永久或長遠有關的任何計劃。
所以大學的最後一年是愛情危機年,花哨也不例外。
這麼說其實並不準確,因為“花哨”和“牛吃草”一樣,畢業帶來的愛情危機並不明顯。本來嘛,情人中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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