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部分(第2/4 頁)
碧離開的同時,白初一手中的鐮刀發出一陣輕微的鳴響,他迅速的收回月哭,朝那面鏡子撲過去,卻在手指觸到鏡面的時候猛然的停下,被他碰到的地方奇蹟般的泛起了一層淺淺的漣漪,慢慢漾開,化入虛無的鏡中。
“有封印?”白初一皺眉道,看著自己的手掌,沉吟道:“難道不是禁錮,而是保護……”
馬荊棘小心翼翼的走過去,拉了拉他的衣袖:“白初一,那個……”
“你到底為什麼在這裡?”
“懷碧剛剛說的折損陽壽是什麼意思?”
兩人同時開口,但在他冷淡的眼神下,馬荊棘很沒出息的先服輸了:“我有朋友看到你了,我猜你一定是來了這裡。所以就……”
“你怎麼進來的?這裡四處設下了結界,普通人根本進不來。”
“我沒發現有什麼結界啊。”她茫然的應道。
他盯著她看了一眼,清秀的眉蹙成一個“川”字模樣,足足過了十秒鐘,才問道:“剛才為什麼要阻止我?”
“那你又為什麼要消滅她?”
他沉默著不說話。馬荊棘接著說道:“如果像你說的那樣,她的確用幻術讓趙恆跳樓自殺,那這個妖怪的確是罪無可恕。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那個時侯……”她看著他眉峰微蹙的側臉,斟酌著字句,“……那個時侯,她是故意想要引你去對付她的。也許她有什麼理由要一心求死;又或者是等你砍下那一刀之後會對你不利……”她將手掌放在心口的位置,“不知道為什麼,我就是知道,有一刻好像能聽到她的心裡在說些什麼似的。其實我還沒考慮好要怎麼辦,但那個時候事態緊急,不知怎麼就衝出來了……白初一,對不起……”
她的道歉很有誠意,他的目光卻從她臉上移到鏡子上,又從鏡子移回來,眼神中的慍怒並未消失:“我說過,我的事情不要你來管。”
他那帶著不滿和指責的冷淡語氣讓她倏然間覺得委屈無比,扁了扁嘴,說:“我今天才聽周師兄說了,那些被懷碧選上的男人最後都會死。要不是擔心你,我才不願意來呢!”
“那好,你聽著,我不需要你來擔心我,所以以後別再跟著我了。我自己的事自己清楚,你在的話只會礙事。”他說完這句話,頭也不回的轉身下樓。馬荊棘卻像被雷劈了,怔怔的站在原地,三秒鐘之後回過神來,蹬蹬蹬的跑下樓梯,大聲的叫道:“誰要跟著你!你被妖怪騙到死我都不要理你!你活該,冷血動物,你跟妖怪有什麼兩樣……”
她正對著他的背影大叫,底樓的門突然間被撞了開來,一身T恤短褲手拿網球拍的周亦涯大步跨了進來,很難得的大聲喊著:“馬荊棘你在不在裡面?你是不是使了什麼法術,我剛剛無論如何都進不來……”
正往外走的白初一幾乎撞到他的身上,而周亦涯也看到了他,聲音一頓,隨後眼神越過他落在了身後的樓梯上,那裡,一串凌亂的腳步聲正戛然而止。
他與他擦肩而過,他聽到他快步走上樓梯,他還聽到輕微的吸氣聲,然後是周亦涯驚訝意外的聲音:“馬荊棘,你到底怎麼了?為什麼哭了?”
白初一的腳步微微停頓了一下,然後繼續往前走,推開門,門外是下午兩點的陽光,烈的灼人。
×××××
那天晚上,馬荊棘很早就睡了,連周亦涯要請她吃潤記的雙皮奶她都沒答應,儘管在此之前她已經不止一次的提起過對那裡的甜品垂涎三尺。
下午的時候她跟在他身邊一路抽抽搭搭的回宿舍,忽略掉了許多又羨又妒的目光,卻忽略不了他的追根問底,最後只好以碰見了可怕的妖怪差點沒命之類的理由來搪塞之。
其實妖怪並沒有讓她覺得有多麼可怕,讓她覺得可怕的人是白初一。
她突然發現了一個事實——不管她怎麼把他當成朋友,在他眼裡,她的地位可能連一隻過路的狐妖都不如。她不知道像鳳鳴那樣的人是怎麼和他深交的,在她看來,這個人簡直就是水火不侵,不可理喻。
也許等她的眼睛再也看不到妖怪的那一天,她就會和他斷了交集,從此相見亦是陌路。她相信這種事他一定做得出來!
也不知怎的,她就哭了。
她覺得自己甚沒出息。
也罷,睡一覺,明早起來又是一個生龍活虎的好姑娘。他說她礙事,OK,她決定以後就算擔心一隻貓一隻狗也不再擔心他了。
於是在輾轉反側了半個小時之後,她終於模模糊糊的睡了過去。
她夢見了懷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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